周子衡手中正端着一杯温热的酿酒,酒香四溢,香气绕鼻。他脸颊略显潮红,连日来在郑南的优待令他沉浸在久违的尊崇与满足之中。然而武阳突兀的话语却让他立刻从美食佳酿的惬意中抽离出来。他放下酒杯,正襟危坐,目中流露出一丝殷勤与谄媚,拱手抱拳,道:“主公有何吩咐?末将誓死效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武阳微笑着摆了摆手,语气温和,做出一副宽厚仁义的模样:“周将军不必多礼,此事其实并不难办,不过是写上一封书信罢了。”
“哦?”周子衡略显讶异,神情转为警觉,“不知主公要我写信给谁?”
武阳缓缓举起酒杯,轻抿一口,才将目光转向周子衡,语气轻描淡写:“你写给谢必安,告诉他诸葛长明有谋反之意。”
话音一落,席间顿时安静。周子衡神色一僵,脸上的笑意逐渐淡去,眉头微皱,眼中浮现出犹豫与一丝踌躇。他沉吟片刻,缓缓开口:“主公,若只是写封信,自然不难。可谢必安向来多疑,又与诸葛长明交情匪浅,恐怕不会轻信我的只言片语。”
武阳笑了笑,眼神中闪过一丝锋芒:“这便需要将军从旁引导了。你如今掌控着郑南谢家军残部,可调动的将士不少。你只需命令那些担任军职之人,各自写信给谢必安手下的旧识好友、故交上司,言语中不必明说,只需暗示——比如诸葛长明身边私兵增多,行动隐秘,常在私下与陌生人密谈……隐隐有谋反之意这类话语,传到谢必安耳中,自会生出疑窦。”
周子衡闻言,眼中顿时亮了起来。他不是愚人,自然明白武阳的意图:用众口铄金之术,群言惑主,将诸葛长明从谢必安的心腹中剥离。这样一来,不动一兵一卒,便可离间二人,让谢必安心生疑忌,甚至亲手拔去他最倚重的谋臣。
“高明!高明啊!”周子衡重重拍了下大腿,仿佛终于找到了一雪前耻的机会,“诸葛长明那老贼,早就该有人收拾了!若不是他屡次在谢必安面前进谗言,末将如今岂会困在大统领这个闲职上?”
他咬牙切齿,情绪激动,“每次谢必安要提拔我,次次都被诸葛长明一句‘浮躁不足当重任’否定……他不就是怕我功高震主么?如今倒好,他让末将守着郑南这穷地,怕我再立功……哼,真当我周子衡是泥捏的?”
武阳安静听着,心中却在暗自冷笑。他早就察觉周子衡的怨毒,只需稍加拨动,便能撬开他那颗翻云覆雨的心。
他举杯相劝,笑容温和如春风:“将军心中有不平,武阳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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