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之后,烈日高悬,酷热难耐,仿佛要将整个武昌城炙烤融化。巡抚衙门内,气氛有点诡异,与这燥热天气交织,更添几分压抑。分守各地的二十来位将领,身着各色武将官服,神色各异,心怀鬼胎地齐聚一堂相互寒暄着。
李明身着正一品武将官服,官服上绣着栩栩如生的蟒纹,蟒身蜿蜒,鳞片熠熠生辉,彰显着他尊崇的地位。此刻他腿夹木板,头缠绷带,隐隐地有红色血迹渗出。他坐在武将上首位置,假模假样地唉声叹气。身旁的守备卫骁勇忍不住凑上前来,装作满脸关切的样子:“李总兵,您这是怎么了?咋伤得这般严重?”
李明也装作一脸痛苦的表情,摇头叹息:“唉,昨日我巡视军营,正赶上士兵们火炮演练,那火炮声如雷霆般炸响,惊了我胯下的战马,它突然发了疯似的狂奔出去,我一下没夹住,就狠狠摔了下去,这腿和脑袋就遭了大殃……想我戎马十余年,历经大小战斗无数,竟在这阴沟里翻了船,实在是让诸位见笑了。”
卫骁勇听后,一阵唏嘘,安慰道:“李总兵,您别往心里去,这意外谁能料到,您安心养伤便是。”周围其他武将听闻也都纷纷附和安慰。
这时,钱守庸进来,众人立刻收声。只见钱守庸一屁股端坐在主位,目光威严地扫过众人,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诸位将军,今日把大家召集至此,是有紧急军务。五省总督孙传庭大人有令,流寇王铁牛所部前日被我官军大败,意图南窜,极有可能偷渡长江,祸乱江南。大人命我湖广选派精兵良将,即刻北上,于河南南部的光山县一带设伏拦截,务必将这股流寇阻拦南下。”
众人听闻,神色各异,交头接耳起来。钱守庸见状,继续说道:“原本此次行动,应由李明李总兵挂帅出征。可惜昨日,李总兵意外坠马受伤,实在无法领兵前往。经过我深思熟虑,决定由魏弘毅魏副总兵带领诸位,统领此次湖广境内所有营兵部队,一同前去围剿流寇,以表我湖广上下与流寇决一死战之决心。”
魏弘毅一听,脸色微变,赶忙起身,连连拱手推辞:“钱抚台,这万万使不得啊!末将才疏学浅,恐难当此重任,若是误了大事,那可如何是好。还请大人另选贤能。”
其他将领们见状,也纷纷起身附和。东路参将陆震岳抱拳说道:“抚台大人,我手下的兄弟们已经欠饷八个月了,如今饭都快吃不上,甚至有的都到了卖儿卖女的地步。要是让他们得知还要出征,怕是立马就要炸营啊。还请抚台大人收回成命,赶紧拨点军饷救济救济兄弟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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