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浓稠,王府里张灯结彩,金碧相映,对联窗花点缀,照得水筑边的荷池一片通明,像是浮着碎金。
檐外落着雪,雪花扑簌簌,拂面冰凉。
一片雪白地上,多了好几处撒欢儿似的梅花脚印。
是幼犬狂奔的痕迹。
这种狗本就喜寒,一身的绒毛白得亮眼,兽耳内侧却是肉粉色,整个人滚进雪地里,只露出一只黝黑的鼻尖。
正喷着气儿,激起一片轻薄的雪粒。
“出来,快出来。”
昭南蹲在雪地上,身上覆着的大氅拖地,上头接了一袍子的雪花。
他拨开幼犬身上的雪,将狗从雪窝里刨出来,再抓住它的前肢腋下,面对面整个提抱起来。
突然离地,这幼犬倒是老实了,黑亮的眼珠滴溜溜乱转。
不知看见了什么,闭起双眼,作势仰天长啸一番。
“嗷呜嗷……”
身后便响起了一阵踩雪声。
下人行礼的动静也响起,道:“王爷。”
昭南正想转头去看,却被人整个从地上提了起来。
二人的身形相差大,傅觉止高大挺拔,身影几乎将昭南完全笼罩。
他托住昭南腋下,轻而易举地带着人远离地面。
和掸灰似的,傅觉止将昭南稳稳提起,带了几分闲适,轻轻巧巧,慢慢悠悠地拎着人,原地小幅度地晃悠两圈,抖着他身上的雪。
大氅的袍角便窸窣落下一地积攒的雪粒。
昭南低头,与被提在自己手里的幼犬面面相觑。
一人一狗,悬在空中,姿态相似。
他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噗嗤”一声大笑起来。
自从他长到十岁,因为重量,爸妈也没再用这个姿势抱过他。
更遑论是这种托着腰侧,拎人悬在空中晃着腿儿的抱法了。
不过在小时候,爸妈倒是经常这么对他。
但是再提傅觉止这种类似自己父亲的举动,他怕是又要一本正经地“训诫”一番。
昭南嘿嘿笑着,还是不多话了。
他蹬了蹬腿,双脚挨不到地,手里抱着的幼犬也开始划动四肢,空中狗刨。
这场景倒是生动得很。
福海在檐后走来,端了几只手炉,见此情景,眼中笑意更深。
自王妃入府,这王府便添了许多鲜活,就连王爷也有了几分罕见的生气。
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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