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烛火摇曳,炭火烧得里头亮堂温暖。
傅觉止一双漆目垂落,视线锁住昭南再未离开。
他终是按耐不住,指尖在桌沿蜷起又展开,缓缓抬起,克制般碰了碰昭南的颈侧,拨开那处被水汽略微濡湿的碎发。
良久,他才垂下长睫,笑应:“好。”
昭南得了回应,心满意足地点点头,一口一口吃着碗里的菜。
那道目光始终落在自己身上,他若有所感,侧首,看着身边的人歪了歪头。
傅觉止眉眼漆黑,烛火在黑眸里跳跃燃烧。
他被昭南发现也不避讳,目光放肆,在他面容上流连,一寸一寸描摹过眉眼,滑去那双殷红微启的唇瓣。
傅觉止笑了笑,面容依旧平静端方,说出口的话语却又不像那么一回事。
他敛下眉眼,不知是明知故问,还是思绪将断的随口一说,声音有些沙哑。
“团团沐浴过了?”
“昂。”
昭南闻言有些发愣,不明所以,问道:“厢房里的热水,不是你吩咐人送去的吗?”
傅觉止笑着:“忘了。”
晚膳已经将近尾声,昭南不疑有他,只觉得傅觉止日理万机,记着山川舆图,朝堂奏报已经很费力了,这种小事忘了也情有可原。
身侧傅觉止衣襟雅正,坐姿端凝,吃过七分饱已经搁下碗筷,现今正替昭南冷着汤。
昏暗光线下,他侧脸轮廓俊美,神情却隐在烛影里辨不分明。
昭南的脑子里,倒是被“沐浴”两字彻底占据。
傅觉止一落脚就在前院与人议事,眉眼间是几分挥之不去的行军倦色。
他抬眼仔细看着,脑中似是抓住了什么,下意识开口:“你是想沐浴了吗?”
窗外落起了雪,冰粒叩在窗棂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傅觉止垂眸,不加掩饰地笑应:“是。”
昭南咽下一口小甜糕,见他没有起身的动作,便自己站了起来:“我去喊福海……”
手腕被一只温热宽大的掌心攥住。
傅觉止起身,高大身形自上至下完全笼罩住昭南,眉眼没了方才的倦怠,添了几分若有若无,不正常的潮红。
他垂首:“我现在只想和团团待在一起。”
这是不久前自己说过的话。
热度从手心传到全身,昭南倏地红了耳根,不明白这话让傅觉止说出来怎的会变了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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