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恰是元宵。
昭南昨夜与傅觉止聊过许多,睡醒后心情好的不得了,向陈萍打听到王爷去了县衙商议剿匪之事,便点了点头。
此地是当地官员为镇北王置办的府宅,环境清幽,富丽堂皇自不必说。
因着今日元宵,府里请了好几个江南来的戏班子。
等王妃得了闲,下午便在院落里咿咿呀呀唱将起来。
一方水土一方腔,江南的戏,水磨腔调婉转细腻,像是贴在耳边柔声低语。
昭南听得兴致盎然,只是里头夹杂些吴侬软语的方言,他也听不大懂。
镇北王妃观戏自是首座,福海就在一旁伺候,听着听着,手里的拂尘也微微打着拍子。
他年纪大,阅历深,见昭南眼神迷茫,便笑着给他斟上一杯花茶,解释道:“王妃,这台上的人,是在唱寻郎君,诉衷肠的戏呢。”
上面的角儿水袖翻飞,其中一人莲步轻移,似躲非躲,从东边回廊绕到西边亭榭,面若红霞,尽躲着身后追来的人。
偏生又娇俏地往后看,一瞬又移开眼,欲拒还迎,欲说还休。
昭南看得眉眼弯弯,笑道:“她也喜欢他呢。”
福海见他高兴,脸上也堆满了笑褶。
他召来下人,说王妃听得开心,要给台上这些好角儿赏钱。
昭南看着上面进进退退的拉扯缠绵,右手支着下颌,神情里浮出一丝苦恼和困惑。
“分明互相喜欢,又怎么会这么累人呢?”
福海闻言一怔,见他确实迷茫,不由得无奈笑了笑。
“王妃心里可还没装着谁?您日后若是对谁上了心,怕是做什么都要在那人面前多几分思量顾忌了。”
他知晓昭南情窦未开,话说得也含蓄:“所谓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两心相许之前,总免不了患得患失,生怕自己不得对方欢喜,这才有了这般推拉试探的戏码。”
这道理昭南怎么可能不知道。
暧昧期嘛。
他低头抿了口热茶,润润嗓子,看着台上你推我拒的一对儿,不由得笑出了声。
檐下的纱幔随着风摆,暖阁里宜人,他也生了些困倦,便自顾自地小声嘟哝起来。
“我若喜欢上什么人,心里应该藏不住事,定要当面就说与他听。”
“若两情相悦,就开开心心在一起,不浪费一分一秒。若他不喜欢我,我的情意对他来说造成了困扰,那我便尽早离开,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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