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帅一声令下,全军的行进速度便加快许多。
山路上还是有着积雪,马蹄踏过发出咯吱声。
昭南整个人被裹在厚重暖和的大氅里,浑身各处都是毛绒绒。
他坐在傅觉止身前,从扣紧的臂弯里艰难探出头,看着前方的山景,忽然新奇地“咦”了一声。
一轮红日将要落山,雪林苍茫,被镀上一层流动的红。
傅觉止闻声垂眸,目光落在他被风吹得微红的鼻尖上,笑音低沉,有些哑:“冻着了?”
他修长指尖熟稔抬起,将那颗毛茸脑袋瓜又慢慢按回裘毛领子里,道:“团团觉得冷了,就喊我停下,坐后面去。”
残阳如血,映着傅觉止轮廓冷厉的下颌。
昭南觉得舒服,不自觉往他怀里拱了拱,听见这一番话直摇头,声音闷在毛裘里,瓮声瓮气。
“不冷!”
他身上罩着五斤重的大氅,领子上的毛密不透风,傅觉止策马的速度也不快,一只手还锁着自己,连整张脸都不能完全探出来,就是吹着狂风也不会冷。
昭南漫无目的地想着,忽地思绪乱飞,毫无预兆地开口唱了一句:“你的马儿我的马儿好像不一样。”
策马护卫在侧的张保:“……?”
他目光幽幽看向镇北王,噎着了一般沉默不语。
可显然,王爷对于王妃天马行空的想法习以为常,甚至从善如流。
他勒下缰绳,让跑马速度更稳些,好让昭南说话轻松,笑着应和:“那团团说说,有哪里不一样。”
昭南老老实实坐在他身前,叹道:“高度不一样。”
他伸出手,在空中比了半臂长,很是具体:“我坐在这,感觉一下长高了半米。”
张保闻言了然。
王妃前几日才学了骑术,为他备下的随军坐骑,自然也是一匹性情温顺,便于调教的小马驹。
与王爷座下这匹来自西域,久经沙场的战马相比,确实是差了点身高和气质。
傅觉止喉结滚动,溢出一声轻笑。
昭南长得显小,身子也轻,蜷进他怀里没有几分分量。
他捉回那只比划的手,忽地垂眸,目光落在昭南陷进裘毛里的脸,探出指尖,将他眼睑旁的碎发轻轻拂开。
残阳如血,光辉壮丽,军队被这片余晖笼罩。
昭南眼睛清亮,看着山头后的红日,似是喜欢的紧,纤长睫毛也一眨不眨。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