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重归静谧,傅觉止喊了下人来,让将水盂端出去。
昭南重新倒回被窝里,然后抬起双手盖住脸,声音被闷在掌心,就显得瓮声瓮气。
他知道军里等级分明,也顾虑起方是不是折了傅觉止的威严,问道:“我方才那么喊你,被老将军听见了,真的没关系吗?”
傅觉止轻轻抬起眉梢,修长指尖拨开昭南的手,露出下面一张潋滟,带着笑意的眸。
“不会。”
他目光一寸寸描摹过昭南的眉眼,指尖克己复礼地收回来,唇边却勾了一些浅淡的弧度,话语似是提醒一般,声色沉而清晰。
“团团与我本就是新婚夫妻,这种体己的称呼,想如何就如何。”
傅觉止垂眸,低声笑着:“团团随心就好。”
昭南闻言微微蹙起眉,因着思考唇瓣抿紧,显得面容认真稚气。
他伸出手,拽了拽傅觉止寝衣的袖角,狐疑地仰头:“我们都成亲半年了,也能算是新婚夫妻吗?”
夜色里的烛火轻轻跳动。
傅觉止长眉一挑,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说,姿态沉稳纵容,笑着。
“团团?”
他带着年长者难得兴起的一丝促狭,问:“是觉得半年太长,与我应是老夫老妻了?”
“啊?”
昭南唇瓣微张,从没见过傅觉止这种带着少年气,揶揄问话的样子,不由得看着人,一双眼愣着呆了呆。
他忽地回味过来,觉得新奇似的,弯着眉眼哈哈大笑。
然后摇头晃脑,似是觉得两人好笑,最后宣布出答案:“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昭南侧过头,朝身侧的傅觉止眨了眨眼,声色清亮。
“我们就是夫妻啊。”
……
今日是来到金川山关的第二天。
因着昨夜下了大雪,附近的枝头上都压着好大一团被雾气浇湿的冰。
天色灰蒙晦暗,昭南在帐里煨得浑身暖乎乎,喝了一口热羹,提笔蘸了墨在纸上写写画画。
帐帘被人从外一掀,带着一股清冽的寒气。
陈萍风尘仆仆,得了命令从外边走进,手里揣着几封信件,越过台阶恭敬递了过来。
“王妃,阙京来信。是您几位好友托人送来的,一番辗转,路上耽搁了四五天,今日才送到下官手中。”
“阙京来的?”
昭南接过那几封信,心下已有猜测,兴致冲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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