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觉止牵着缰绳的手纹丝未动。
他微微侧首,极其自然地拂去昭南肩上的落花,声音沉寂平稳:“为首的人谁?”
夕阳依旧,昭南眨了眨眼,闻言也安静下来。
孔志明语速清晰:“回王爷,是钦差冯宣。”
“冯大人已入中军,随行禁军五十,此行非为犒军,意在催逼,您病重的言论,应是已经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傅觉止翻身上马,动作利落,左手按鞍借力,露出缠绕在手腕的洁净白纱。
他端坐在马背上,指尖摘下自己鬓边的茶花,又轻轻放上昭南耳边的碎发间。
从容笑着:“团团,回营了。”
昭南点头,坐在傅觉止身前,还是有些忧心,将身子往后靠了靠,依赖蹭着:“他们来得真快。”
这是有了小脾气,在替傅觉止抱怨。
头顶落下一声轻笑。
昭南被他圈在身前,腰上掐着一只裹了白纱的手,微微用力将他往后按的更紧。
暮色渐浓,傅觉止目光投去营地的方向,语调平淡,似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冯宣此人,性狭而贪,好名畏死。”
他轻声说着话,敛下眸,是在谋局,也是在哄着昭南:“孔志明,按预案布置下去。帅帐里留着张保,福海。”
“谭元凯……让他带着军情过来。”
“是。”
孔志明毫不迟疑,调转马头,持鞭策马先行回营。
昭南听见那一番话有些怔愣:“在帅帐里聊?”
他若有所感,觉得今夜会有一项差事落在自己身上。
于是扬着眉眼,在傅觉止怀里蛄蛹,兴致勃勃地小声问着,格外喜欢这副密谋的氛围。
“那我呢?”
傅觉止唇角牵了牵,放松手臂上的力道,将人仔细护好。
他俯下身,唇瓣贴近昭南的耳垂,似要商议,音色便压得格外低。
“团团自然与我一起。”
……
帅帐里灯火通明,各州的舆图都挂得齐整,四处整洁,没有半分不妥。
只是空气里隐隐传着清苦的药味,混杂着一丝挥之不散的浅淡血气。
兵部侍郎冯宣坐在客位,绯袍玉带,手指摩挲着茶盏,不动声色地扫过账内每一寸。
帐帘被掀起,福海上前相迎,傅觉止身形端正,从外走近。
他身负重伤,染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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