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谭舟除了排兵布阵,因着府里姐姐们的熏陶,最拿手的事情就是看花。
他听见邀约眉飞色舞,当即答应下来,觉也不补了,酒也不吃了,骑着马跑在车侧,神采飞扬地和昭南讲解起来。
“江东的花儿,大多艳丽,花瓣层层叠叠,攒成一簇一簇,瞧着就富丽堂皇,热闹得紧。”
谭舟兴致勃勃:“最讨姑娘喜欢!”
昭南边听边点头,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一听这话,立刻警觉地坐直身子:“哎,我不买花,也不送姑娘。”
在车里伺候的福海霎时松了一口气。
昭南轻咳一声:“我是想寻些花种,要能在阙京水土里种活的。”
谭舟朗声笑道:“这也好办,春分过了半月,街市上花种正多,咱们去瞧瞧便是。”
“铺子里的老板与我都相识。”
两人一路说着闲话,昭南听他讲起最近的军中趣事,倒也津津有味。
行至前街,又传来阵阵笑声,再往里走,那股热闹劲儿就更浓。
他们的马车必经这处广场,福海见状探出车门,吩咐侍从过去听听情况。
一来二去,便能听出大概。
廷州姜氏沿各州运送布匹粮米,日日不断,专为赈济这些因匪患叫苦连天的百姓。
雪中送炭,慷慨得大有散尽家财的意思。
“姜家?”
昭南听姓氏觉得熟悉,这般行事,也颇有一种似曾相识的作风。
福海见王妃上心,再遣人一打听,又得来一个消息。
廷州百年世家姜氏,因家主通匪获罪,阖族下狱。
现在执掌门户的,是早已出嫁的姜家独女,姜若华。
要细说起来,此女堪称奇绝。
古来女子告发夫君,乃是干名犯义,丈夫罪该万死,自身也难逃责罚。
姜若华不同,她硬是给自己闯出了一条生路。
先是亲赴官府状告丈夫上官承安通匪,并扬言已有铁证,更因王妃一事与夫生隙,夫君已有杀妻之心。
为求自保,她索性安居官府。
只是上官承安身为江南东道观察使,手眼通天,竟买凶入府行刺。
姜若华一介女子,在生死关头扛过杀招,这一下,就彻底坐实了“杀妻”的罪证。
告发是姜若华立功,杀妻是上官承安义绝。
如此一来,官老爷酌情裁量,判她杖责二十,并准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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