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晨光总是和煦温暖。
光线从微微敞开的窗棂里探进,在垂坠的床帏上投下星点光斑。
傅觉止早已起身,几缕微光溜进纱帘缝隙,落在他手里的史书上。
床榻宽敞,昭南睡在里侧,整个身子紧紧贴着傅觉止。
他原本睡得正熟,现在眼睫轻颤,似是觉得这个姿势有些倦了,下意识就想翻身。
傅觉止垂眸,视线从字迹上移开,大手稳稳覆上昭南的额角,护住那处伤,不让他翻过去压着。
昭南这几日在睡梦里都快习惯了。
他磕碰已经过了三日,夜里熟睡总被看着管着,翻来覆去不被允许,就连有点想侧身的苗头,不等他自己动作,人就已经被傅觉止换了个舒服,不压着伤口的姿势。
昭南从侧卧变为平躺,到了该醒的时辰,也慢慢悠悠睁开眼。
然后在被褥里惬意地伸着懒腰,嘿咻嘿咻地胡乱踢了一通。
傅觉止看他舒展够了,俯身将他从被子里剥出来,移开史书,将昭南的身子软软靠在自己身上。
他的指尖在昭南眼尾拂过,触碰到了那片肌肤的温热,低笑一声:“团团醒了?”
昭南喜欢他的触碰,微微眯起眼,还在一顿一顿地犯困,尾音拖得又软又长:“还睡着呢。”
傅觉止不觉笑了。
他捏了捏昭南柔软的腮肉,拣了个他喜欢的话来问:“膳房在备早膳了,团团可昨日点了什么?”
主子想吃的菜,头天吩咐下去,次日府里定是紧着主子的心意来。
昭南昨夜就已经想好了今早要吃什么,听罢有了精神,趴在傅觉止肩头,如数家珍:“炸春卷,肉山药,葫芦鸭,胡辣醋兔……”
一连串全是荤腥硬菜。
傅觉止颔首,垂眸看了他一眼,目光看向床帏外,声色沉稳。
“这几样都挪到中午,早膳上些清爽的粥品,脯菜,香糕和花饼也一并备上。”
屏风外的下人应声应诺,悄声退出去传话。
昭南听见那一句话瘪起嘴,支着脑袋就往傅觉止身上乱拱。
很有脾气的样子。
傅觉止慢条斯理地圈住他,低笑道:“早上吃那些油腻做什么?”
他指尖下探,隔着一层轻薄的布料,在昭南的肚皮上打着圈儿:“听话。”
有关昭南起居饮食的许多事,都是由傅觉止一手安排。单是早膳这一项,类似的情形便不知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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