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哗啦,天好似破了个窟窿,要在这几日将雨都下个干净。
寝房前的大院,树影在狂风下摇晃婆娑,一地的花瓣与新叶被卷起在空中,随即又被大雨冲刷在地,沾满泥水。
近处闪过一道苍白的雷电。
暖阁的门被轻轻叩响。
娄洲出现在门外廊下的阴影里,静候里间的镇北王。
“吱呀”一声。
他听见响动,再也掩不住内心焦灼,抬手将手中信件奉上,声音压得极低:“王爷,京里刚到的密信,不只是宗室异动。”
雨越下越大,风声掩盖了此间的低语。
“‘清君侧’,‘防藩镇’的流言甚嚣尘上,几分檄文草稿已开始在部分州府私下流传。”
“矛头直指王爷您!”
娄洲一刻不停,继续道:“还有消息传来,内阁群臣与阁老,已在秘议如何‘请’王爷回京‘述职’。”
这是要设局,要削权。
他们的请不是请,他们要找的理由,也得让镇北王不得不回这个阙京。
傅觉止敛眉,背对着暖阁里的烛光。
他身形高大,却在昏暗的廊下显得格外冷漠孤峭。
内里传来融融的暖息。
傅觉止沉默听着,惨白的光电划破长空,照亮天地,转眼又消失不见。
他脸上没有表情,眸底的冷寒也只随着电光一闪即逝。
随后略一颔首,目光落在眼前的娄洲身上,示意自己知道了。
近在咫尺的闷雷声砸下。
傅觉止垂眸,道:“王妃今日到了花苑,你亲自去找府医,开些涂身子的止痒药膏来。”
……
榻上的人已经睡了。
昭南雪色寝衣散开,被养得金尊玉贵,睡姿却毫无规矩地四仰八叉。
傅觉止将他轻轻抱来身边,视线落在他额角刺眼的青紫上,俯身怜惜地吻了吻。
薄唇滚热,却温柔描摹着昭南面容的轮廓。
门外暴雨如注,又起了一道响雷。
昭南本在清梦里,似是被这震耳的雷声惊着,指尖无力,下意识地在空中虚虚一抓。
傅觉止垂眸,将手伸过去,让他紧紧握着。
指腹也在昭南的手背轻轻摩挲。
姿态沉稳,动作保护,是无声安抚着人。
他敛着眉眼,望着怀里人的长睫,却静了半晌。
过了良久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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