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洲动作迅速,身上带着江雾的湿冷气息。
他目光低垂,不会多看,声色清晰冷冽:“王爷,咸州码头盯梢的人已清干净了。”
“一共三人,一个如您所料,是北辽来的探子。”
烛光温暖。
傅觉止拿了温软的帕子,替昭南细细擦拭指尖,神色专注,闻言动作也没有停滞,应是笑了一声,听不出喜怒。
“京里有人递梯子,北辽的手也能越伸越长了。”
“出息。”
他声音不高:“为了点蝇头小利,连国贼都敢做。”
火光飘摇,跃进昭南蓦然放大的瞳孔里。
他知晓大昌四面皆敌,前一个勾结南疆的崔相已然身败名裂,怎么还有人敢重蹈覆辙,去碰北辽?
傅觉止捻着昭南的指尖,看清他眼底的惊愕与困惑。
镇北王妃被护得干净严实,对于朝堂里的肮脏脉络不甚明了。
傅觉止敛眸,摩挲他手背的肌肤缓声解释,字字清晰。
“陛下病重,太后势微,内阁身为皇帝内侍衙府成立不到半年,也是根基未稳。”
“那群心思不正的朝臣,要想从幼子的帝位边争一杯羹,所做的手段,要比团团现在想的还要下作得多。”
昭南蹙紧眉,心里不舒服,只觉得有一股郁气堵着,荒唐又可笑。
这些人是连脊梁骨也不要了吗?
为了一己私欲,通敌,勾结,引狼入室,罔顾家国百姓。
没有底线,没有原则,还想借外族的手争权夺利,有这样的蠹虫在,大昌怎么可能好得了。
他攥紧了指尖,胸脯也不受控制地起伏。
傅觉止垂眸,看着他微蹙的眉心,低叹一声,探出指尖将其抚平,温声宽慰道。
“他们胡乱选择也好,罔顾纲常也罢,都不值得团团来生气。”
他动作温柔,将昭南方才看书时弄成微乱的衣襟理好,目光看向娄洲,转移话题:“继续。”
娄洲应下,继续汇报,双手一伸,将掌心里的那支铜管呈上去:“陆路赵成业将军密报。”
“淮西官道来敌共有五批,皆扮作悍匪,共三百四十一人,已全数剿灭。”
“尸首中发现北辽制式弯刀七十九柄。”
他声色微沉,一字一顿:“赵将军已按王爷吩咐,以‘边军剿匪,查获北辽兵刃’之名将消息通传沿途州府,现下各府震动。”
有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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