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船甲板在视线里越来越近。
府卫肃立,一旁是一列身着京营甲胄的精锐,最前的耿新觉负手而立,目光沉凝。
快舟靠岸,搭板放了下来。
傅觉止牵着昭南踏上甲板,姿态沉稳。
“王爷。”
耿新觉上前一步,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跟在镇北王身侧的昭南,心下了然。
这位镇北王妃,是方才才被全须全尾,安然无恙地从望河镇接回主船。
他心下一叹,也朝昭南依着礼数微微躬身一揖。
“耿阁老辛苦。”
傅觉止颔首,目光望向河道,意有所指:“运河清淤,还顺利吗?”
耿新觉不免抚须,神色有些不易察觉的复杂:“托王爷洪福,京营将士勠力同心,鬼见愁水湾藏匿的淤泥顽石,已经被尽数除尽,不留后患。”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只是这淤泥之中,北辽萨满如何处理?”
“此獠伏诛,北辽王庭虽是要震动,但对于朝廷,却属实大功一件。”
夜色降临,傅觉止清俊的眉眼染上淡淡阴影。
他笑了笑:“萨满都亲自来了,可汗对于本王的行程,究竟是关切之至,还是欲除之后快,你我都清楚。”
“阁老此番,倒是替本王除了一心头大患。”
诛杀北辽萨满是此役首功,镇北王不以为意,将这名分轻飘飘地推给了首辅与京营。
这既是施恩,也是威慑。
是要让人承情,让京营这把刀为他所用。
耿新觉心头一紧,后背在微热的江风下渗出薄汗,面上表现得愈发谦恭:“王爷言重,为朝廷分忧,是臣等本分。此獠伏诛,实乃大昌之幸,王爷之威。”
傅觉止垂眸,不再与他虚与委蛇,只道:“运河既然靖平,阁老带来的京营精锐,留三千驻守咸州至济宁府一线,严查水路,以免宵小再生事端。”
“余下两千,随本王船队返京,拱卫王驾。”
援军的去向已被分配,返京路途的卫军也纳入掌控。
耿新觉心知肚明。
这功劳他是不要也得要,人情他是不想承也得承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一番思忖便是权衡利弊。
随后明了,躬身作揖:“王爷英明,时辰不早了,王爷一路劳顿,还请早些歇息。老臣这就告退,即刻去安排京营布防的事宜。”
傅觉止点头,牵着昭南缓缓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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