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志明。
由都察院左都御史严查,铁证如山,将监军衙门的失职与通敌之罪死死钉牢。
他拿了帕子死死捂住嘴,布料间渗出暗红的血丝,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
他设立遐北监军,本为监视北辽,掣肘傅觉止,如今却成了敌人捅向大昌,捅向他自己的利刃。
“蛀虫!国贼!咳咳咳……”
李修然嘶声怒骂,色厉内荏:“该杀!这般丧尽天良之辈,通通该杀!”
阶下的内侍跪伏一地,齐声哀求:“陛下息怒!”
傅觉止上前半步,姿态依旧恭谨:“当务之急并非惩处一二罪魁,而是剜去这块危及社稷的痈疽,重建北境耳目,确保京畿乃至国本无虞。”
李修然喘息着,咽下喉中腥甜,无神的目光看向傅觉止,宛若一个溺水之人,想要抱紧浮木:“如何……剜痈?”
“遐北监军体系,职责本在监察敌情,传递军报。然其糜烂通敌至此,已彻底丧失职能,反成心腹巨患。”
傅觉止声色沉稳,无悲无喜:“臣以为,当务之急乃彻底整肃此衙,即刻裁撤一切职司。”
“裁撤?”
李修然喃喃重复。
傅觉止颔首,道:“然北辽之患迫在眉睫,情报传递一日不可废。为防延误军机,祸及江山社稷,臣斗胆建议,暂由兵部麾下兵部司,职方司协同接管。”
“此二司架构完备,人员精干,直属中枢,侦缉刺探是其本职。”
傅觉止垂眸,道:“情报直呈枢密院,由陛下与重臣共议决断。”
此言一出,无懈可击。
堵死了所有转圜余地。
李修然指尖紧紧攥住染血的帕子,眼珠盯着镇北王沉静淡然的脸。
无论是否忠言,如今听起来虽是安全可靠,但着实逆耳。
他心有不甘,对傅觉止仍有太多忌惮。
若能放任不管,若能另起新衙,纵能如此,又能如何?
“北辽……京畿……”
李修然嘴里反复滚着这两个词,颓然跌回龙榻,连咳嗽的力气都耗尽了。
他明白何为安危。
所以妥协似的,从唇间挤出两个字。
“……准奏。”
傅觉止躬身行礼:“陛下英明。”
殿内的烛火明明灭灭,药膳气味溢在空气里经久不散。
李修然枕在榻上喘息片刻,枯瘦的手指紧紧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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