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懿亭身在棋局边缘,也看得格外分明。
幼主临朝已成定局,镇北王要的摄政之位,已是囊中之物。
耿党争不过,岑党抢不来。
李修然的怒火,也只是困兽徒劳的嘶鸣。
养心殿内的风云格外汹涌。
傅觉止声音依旧平稳:“陛下龙体欠安,需朝纲清明,政令通达,方可安心静养。”
他道:“幼主乃国本,臣之所为,皆为幼主扫清障碍,稳固社稷。”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一高一低,一浑一明。
傅觉止略一垂眸,一字一顿:“臣之心,天地可鉴。陛下安心养病,朝中诸事,臣与长公主殿下,耿太傅等股肱之臣,定当勠力同心,不负圣恩。”
李修然死死盯着他,苍白的嘴张了又张,却再也吐不出一个字。
他十指揪住寝衣,猛地呕出一口黑血,溅在明黄的锦被上,触目惊心。
“陛下!”
殿内顿时一片混乱,太医们蜂蛹上前。
傅觉止与李懿亭一同站在阶前。
他后退一步,拱手,动作一丝不苟:“陛下龙体为重,臣先告退。”
“若有旨意,臣随时听宣。”
时间过得不算长,宫门外夜色如墨,星月无光。
娄洲候在马车边,见王爷被一众太监官吏簇拥着走出宫门,便提着灯笼往前相迎。
一月之间,朝堂上天翻地覆。
三省六部尽入王爷彀中,遐北兵权在手,民间声望如日中天。
岑党忠心耿耿,只认李氏君主,自觉再无挽澜之力,心灰意冷,也再无意愿为镇北王效力。
岑志明前日对外告病,今日下午,就已经上了乞骸骨的折子。
耿新觉从前承过王爷恩情,如今作为帝师,也有向王爷靠拢的意愿。
长平公主李懿亭今夜若是在御前,为镇北王定调“有功”,她拥护的立场昭然若揭。
两位老臣,一个吐故纳新识明路,一个忠诚不悔守旧节,无关对错,终究只是立场不同。
如今可谓尘埃落定,虽不甚明显,但在明眼人心中,镇北王已然坐在了摄政之位上。
娄洲躬身,将轿凳放在马车下,安静迎着王爷上车。
夜色静谧浓黑。
肃穆的宫道上却骤然传来马匹疾驰的声响。
由远及近,相当急迫。
张保身为王府亲卫统领,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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