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觉止眼底没有半点情绪。
昭扈仍是看着他笑,忽地弯折起头颅,狠狠撞向角落侧面的石壁。
一只靴子抬起,抵住他的颧骨,力道压下,将昭扈的头换了个方向,脸被死死踩进草垛里,掼在了地上。
昭扈求死不能。
他被这么一踢,嘴角猛地喷出暗红色的血液。
溅在傅觉止的靴尖,再顺着重力滴落在潮湿黏腻的地面。
他愤怒,不甘,绝望,被俘虏近一个月的耻辱,让他恨不能自尽而后快。
昭扈生是南疆的犬牙,死是南疆的厉鬼,要他向大昌俯首,向仇人称臣?
就是将他挫骨扬灰也不可能。
昭扈满口暗色,嗬嗬地怪笑着,每次喘息都喷出一道道血沫。
“我……都告诉你了……来。”
他道:“杀了我……来,给个痛快。”
傅觉止收回了脚。
他站在囚房里,垂眸看着昭扈,启唇。
“你养了昭南十七年,本王于情于理,该称你一声岳丈。”
傅觉止扯了扯唇角,眼底没有笑意,好似游走在坠入疯魔的边缘,却冷静理智:“本王不及岳丈大度,赡养你十七年,本王学不来,也做不到了。”
“今日是见你第一面,也是最后一面。”
他道:“等昭南病愈,自会有人来送你上路。”
上路之前,昭扈只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傅觉止眉眼疯狂冷然,声音沉缓:“请诸位替本王用心招待。”
……
月色皎洁。
诏狱的阴冷气息被彻底隔绝在高墙之后。
娄洲领着里面的老郎中出来,转身接过狱卒递来的火折,点亮了手中的灯笼。
王爷走在身前,靴上沾染血迹,随着步伐,缓缓在地面留下些许痕迹。
心情不大好,可以称得上恶劣。
偏生神色又漠然平静,垂着眼:“娄洲。”
娄洲连忙应声。
傅觉止吩咐:“明日拟令。增派西江山人手一倍,再差张保率王府近卫府兵随行,一同前往西江山。”
南方的夜风湿热,吹得随行的众人又出了一身黏腻的汗。
娄洲猜到了王爷是要做什么。
昭扈此人求死之心强烈,方才一番言语,极有可能是真。
不论那些巫师是死是活,就算昭扈所言或是诅咒,或是误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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