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南望着那处,心中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难以名状,久久没能回神。
随后有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脸。
傅觉止坐在昭南身侧,眉目温和,俯身附在昭南耳边,低声替他转述那些宴席上的笑语。
这是近十余天,傅觉止与昭南习以为常的事。
或是军政要务,或是家常闲谈,若昭南在侧,便会牵着人,一字一字说给昭南听。
末了还要确认,问他方才听见了什么。
昭南如今很难听清众人的谈话,身侧便只剩傅觉止在耳边的声线。
“戚老方才拿我与团团做榜样,催他膝下的四位儿女早日成家。”
昭南闻言笑起来,眉眼弯弯的,问一句:“我俩做榜样?为什么?”
傅觉止似是笑了笑,指尖搅着桌上滚热的羹汤:“在说,他们若能像团团这般,十七岁便成婚,戚家定能再添几分热闹。”
其实古代十七岁成婚不算早了。
但对比起戚家这几个百般推脱的儿女,实在是早了太多。
昭南憋不住笑,觉得欢快:“这也能夸我啊。”
江泾都是以往的战友熟人,比起暗潮汹涌的阙京,或是危机四伏的江东,昭南还是更喜欢这里。
坦荡鲜活,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
神秘的风俗有意思,淳朴的人儿有意思,就连昨日他在草场上,发现的那只寻不到自己家,就理直气壮抢了人家洞穴的兔儿也有意思。
昭南看着席上又闹腾起来,眼睛眨了眨。
傅觉止垂首,先是喂他喝了一口温热的汤,再低声复述。
他们在说朝堂的近况。
岑志明被皇帝多次征调,如今成了幼主尊师,重掌朝纲。他推行新法,力主减免赋税,如今声望正盛。
又说南疆边境的事。
戚瑜在西江山一脉的斡旋颇见成效,秋尔部族似有松动的迹象,那陈玉山吃了苦头,还是学不会安分,成日吵闹不休。
最后,是傅觉止今早听福海提过一嘴,认为昭南会感兴趣,想博他一笑的事。
张保前几日随戚瑜进发西江山,许久没有头绪的选婿一事,终于有了眉目。
昭南听得兴致大起,耳尖动了动,凑近傅觉止微启的薄唇,想要听得更清楚。
傅觉止顺势吻了一下他的耳廓,低声笑着:“福海说,张保在南疆看中了几名品貌尚可的儿郎,是要带回府中相看定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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