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难过(第1页)

宴席快要散去。

将军府中的凉亭很是僻静。

傅觉止的指尖搭在扶手上,身侧是半月未见的戚瑜。

“王爷。”

他闻声,略抬起眼,示意继续。

“西江山确有王庭巫族一脉。”

戚瑜道:“其本部所在的千窟岭,今年初春被我军攻破王庭外围时,已经被战火波及,大部分洞窟坍塌损毁,核心的巫祭坛更是被落石堵死。”

他略微一顿,看着神色:“有俘获的几名巫侍供述,当时留守的几位大巫,或死于坍塌,或不知所踪。”

亭内安静,一时只能听见聒噪的蝉鸣。

傅觉止指尖捻动,姿态专注,是在认真听。

戚瑜见状,继续道:“然而并非全无线索。”

“我们顺着秋尔部族,摸到了他们供奉的一脉暗巫。”

他此前从未听闻过,如今说起也很是新奇:“此类巫师并非王庭直属,而是世代隐居在毗邻西江山的巫咸岭深处,据说传承更为诡谲古老。”

“甚至与王庭巫族同源,只是异流。”

“秋尔那群人能在粮秣上做手脚,以山精出没毁粮为由瞒天过海,便是有这一类人,在背后用了蛊虫驱使精怪现身,做了一出戏给督粮官瞧。”

傅觉止蹙起眉,似是有些焦虑不适,身子往后,枕上圈椅的靠背,薄唇紧抿,黑睫在眼睑下投出一片阴翳。

戚瑜语速飞快,说罢从怀中取出一卷古老皮书:“这是在清剿秋尔部下的一处据点时,从暗巫一名心腹弟子身上搜出的。里面记载了数种南疆奇蛊的培育,特性,以及部分压制和引导之法。”

傅觉止探出指尖,取过,垂眸翻阅。

他眉眼清冷,生的一副无情的相貌,此时看上去却有许多无法宣之于口的阴湿压抑。

戚瑜:“其中一篇,提及到了隐息子母。”

天光乍破,方才藏进了云层的烈日再次出现。

池水面被照得滚烫,水汽随着气流扭曲蒸腾。

傅觉止翻阅书页的指尖骤然停顿。

他薄唇轻启,似是被赦免,一字一顿:“好。”

戚瑜心思玲珑,猜到了他的情绪,也回道:“王爷放心,张保此番留在西江山,便是得了线索,已经深入巫咸岭寻访暗巫踪迹。”

“山林叠嶂不便回信,信中也无法详述,属下此番归家贺寿,便是要面呈此事的详细进展。”

戚瑜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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