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芳林这会儿也明白了。
她佝偻着脊背,朝着身前二位军爷赔笑:“是呢,家里实在没有药……”
昭南搀着刘芳林在一旁的门槛边坐下,听她继续絮叨着:“这山上倒是有治发热的草药,只是这雨下成这样,没人会上去采啊……”
那两人见他们神情恳切,不似作伪,倒也信了七八分。
随即一掀湿重的甲胄下摆,大剌剌地在屋檐下坐定了:“那便在这歇会儿脚,再给我俩提壶热茶来,等雨停了再动身!”
这话说的理所当然,俨然将此地当做自家了,歇够了才继续赶路。
昭南盯着投在地上的影子,见那两人加在一块有自己和刘芳林两倍大,定然不能硬碰硬。
这马他们真要拿去,那就是真的要不回来了。
昭南心里有气。
他也蹲下身,抬头望着天色,指了指天边正滚滚压来的浓黑雨云,道。
“军爷,您看这天色,过不了一会儿,这雨怕是下得更大,往后山路让雨水一泡,成了烂泥,就更难走了。”
昭南将话说得轻飘飘,可也藏了一点别的意思。
中军由鲁才率领,原定计划是在今日中午到达江泾,如今这两个人落在后面,若再不追赶,那是真要被议论成逃兵。
他声音压低了些,似在替对方忧心:“我们庄稼汉不懂军里的规矩,但也听说这掉队落了单,怕是要……吃上官府的吧?”
“我前阵子还听路过阿爷说,是有逃兵被逮住,下场可惨哩……”
那两人闻言侧过头。
昭南的衣衫下摆被溅起泥水打湿,也不甚在意,只道:“我觉着,与其在这里等雨停,不如赶紧去江泾城里找郎中。”
“那郎中的药,肯定比热水和我们胡乱采的草药管用。”
刘芳林也在一侧附和。
昭南故作思忖,随即朝院外指:“这儿离江泾城不远了。”
“您二位现在有马,撒开了跑,眨眼功夫就到了。等进了城,瞧了病,立刻归队,应就不会被上官挑错处了……”
没等他将话说完,两位士兵就猛地站起了身。
“啧!走了!”
许是觉得有些道理,他们脸色微变,再没说半句废话,叮呤咣啷地翻身上马。
马蹄子踩进水洼,溅起泥点,嘶鸣一声,飞快冲进雨幕。
来得突兀,走得仓促,和抢东西似的。
昭南望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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