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已经去药堂看过了郎中。
天色渐暗,暑气的热度散去,昭南便与傅觉止走在街上,沿着人流,漫无目的地随意慢走。
傅觉止牵过他的手,攥紧掌心细细把玩着软肉,不知想起什么,垂眸轻笑一声。
昭南循声看去。
“郎中说团团心细,计算得大体不差。”
傅觉止神色愉悦,指尖轻轻捏了捏昭南的指腹。
他是在高兴。
高兴昭南心里有他。
晚风拂过近处的湖面,带来一阵湿润清新的水汽。
昭南身心舒畅,手指勾着傅觉止的指尖,大大咧咧前后晃悠起来,认下郎中的夸奖:“我算得可认真了。”
街道边逐渐亮起了夜灯。
火光澄澈,将二人相偎的影子拉得纤长。
福海方才提了药包送回马车里,此时快步跟了过来,笑道:“公子,夫人,要眼看就快到秋分了。”
他看着昭南:“咱们越往北走,天气很快就会冷下来。”
有些秋日冬日的衣衫,也已经托人在城里加紧办置。
傅觉止护着昭南,避开了沿街渐多的人流,温声笑道:“日后再出发,天气转凉,团团可不能再贪玩,跑出车厢外了。”
有时天气变冷确实就在一瞬间。
昭南眨了眨眼,小声问:“遐北很冷吗?”
福海点头:“最北境,冷是自然。”
“那儿比别处入冬都要早得多呢。”
入冬早,意味着过冬的时间漫长。
傅觉止小时候,便是与戍边的将士,当地的百姓,在那般酷寒的天气里,一年一年过下来的。
也难怪在学堂时,夫子们谈及北境边防,总免不了叹息“苦寒”二字。
昭南垂下眸子,轻声道:“遐北那么冷,在那儿,大家都得多穿些衣服才好。”
福海以为他是在担心随行的众人,连忙回道:“夫人放心,这一路的衣衫,等到出发时,便能全部备好了。”
晚风吹皱了一池湖水,在烛光下泛起粼粼波纹。
傅觉止明白昭南话中更为深远的悲悯。
他理解这份源于昭南天性的关怀,也格外珍视他的纯粹与坦然。
“团团。”
昭南听见声音,看向他。
傅觉止声色温和:“今年离京前,夫君从京中皇庄调出大多银两,都尽数拨去了遐北。”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