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忽地响起一阵烈马嘶鸣。
大爷被惊了一跳,忽地直起腰板,往四周看了看,喝道:“老哥!你怎么敢说这种话?不要命了!”
老者双手拄拐,被他这么一说,倒有了一些气性。
方才那小心谨慎的模样荡然无存,冷哼一声,拐杖重重敲了敲地面:“都半截身子入黄土的人了,我还在意这条命?”
他似是憋了许久,不吐不快,不知是积怨已深,还是有别的地方不满,竟然面向官兵疾驰过的方向,提高了嗓音。
“我说就说了,他还能当场割了我的脑袋不成!”
大爷连忙拉住他,劝道:“算了算了……”
他改了口,问:“那你倒是说说,这位置……不让那位坐,还能给谁?幼主还那般小,岂能稳住?”
“他如何能稳住。”
老者闻言也是叹息一声:“可别让京里那些豺狼虎豹嚼碎了骨头。”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笑了笑:“依我看,合该是那镇北王来坐。”
大爷身形一怔。
镇北王傅觉止,听闻才高八斗,貌若谪仙。
他京华走马十余年,忠君卫国,功勋卓著。
先是整顿吏治,新政安民,再是平定江东匪患,扫清南疆余孽。
哪一桩不是实打实的功劳?
昏君奸臣将人逼到绝境,又是构陷,又是围剿,若让自己设身处地地想一想,这般遭遇,若不是心灰意冷寻死觅活,那便是索性反了,一了百了。
耳边老者碎碎念的声音远去,队伍往前挪动了一大段,他还是愣在原地,浑然未觉。
直到身后有人温声笑着,提醒他。
“大爷,该走啦,前面要排到您了。”
他猛地回神,目光循着声音望了过去。
那是一个清俊少年,墨色发尾垂在腰间微微卷曲,眉眼精致,生得好看,却不太似常见的大昌人模样。
少年身后,更有一位身形修长的青年。
皆衣着寻常,通身矜贵。
大爷笑着应诺一声,往前慢悠悠地晃走了。
他想。
镇北王有能耐,有威望,更有实力。
来日重返阙京,廓清朝野……
如此权臣,若新主是他,又有何不可。
……
临近秋日,晚间的风是越来越冷了。
霍承川斜倚在酒肆门边,军靴百无聊赖地踢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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