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承川幼时究竟有没有泡过脑子,除了公主,恐怕无人知晓。
不过他与昭南是至交好友,如今久别重逢,自然有许多话要讲。
傅觉止等着昭南与霍承川叙了一段旧,待他方才逛街的那股疲惫劲儿过去,才与霍承川一起,领着手底下的人往将军府出发。
天色已经太晚,昭南今日玩得尽兴,已经在里间安然睡下。
傅觉止望了望他熟睡的眉眼,低笑一声,印下一个轻吻,再将烛火拨暗几分,起身,轻轻走向门外。
檐下灯火摇曳,火光虽然明亮,却也比不过天上的圆月。
弘卢早已候在院落的凉亭里。
他身形高大,年事已高却依旧魁梧健硕,冷峻苍老的面容在月光映照下一览无余,因常年严肃蹙眉,眉心已经成了深深的沟壑。
“王爷。”
弘卢不做寒暄,开门见山:“京中消息已经传遍天下,陛下此番所作所为,实在令人寒心。”
他言语向来直率,不愿弯绕,说是寒心,那便只是觉得寒心。
再没有其他的意思。
傅觉止撩起长衫下摆,缓步走进凉亭里,与人坐下。
他垂眼斟茶,并未立刻接话。
弘卢在西境圩塃守了一辈子,也早已决心埋骨在此。
他自认耐得住寂寞,如今等了良久,弘卢才在一片安静中,试着去揣度这位镇北王的心思。
一无所获。
无法,他便主动开口。
“王爷此行是不得已之举,一路北上,路途艰险。末将虽然收到长公主递来的信笺,但终究是奉命守关在此,有圩塃千万百姓安危系于一身,不敢行差踏错半步,望王爷体谅。”
这句话的意思已然明了。
有长公主的情面在,镇北王从圩塃过境,他弘卢不会拦。
但若后面有追兵赶了上来,他为了保全境内百姓,同样也不会出手干预。
傅觉止明白,也温和笑了笑。
他抬起眼,端起杯盏,抿了一口细茶,目光望向天边圆月,似是对方才的话题不感兴趣,只是随口提起另一件不相干的事。
“本王离京时,陛下已是沉疴难起,病入膏肓。”
傅觉止举杯,对着圆月虚敬一下,笑意浅淡:“今夜尚能与此明月,隔空共念旧情。却不知明年此时,还能不能再有共赏同月的机会。”
这是个事实。
弘卢闻言,眉心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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