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上路(第1页)

他心中不由得暗叹。

事到如今,李修然想的不是稳固边防,不是安定民心,竟还是玩弄权术,甚至不惜动摇国本。

如今南疆虽告大捷,但北辽异动频发,耶律元明野心勃勃,遐北边军历年被朝廷克扣拖延,军备物资并不充裕。

值此关头,今上铁心要拿下镇北王,将王爷逼到绝路,便绝不会再给遐北拨粮。

可此举也事关西境圩塃。

如此行事,岂不让戍边将士心寒。

病中昏聩,神智尽失。

娄洲心想。

莫不是人之将死,便可不择手段,罔顾江山社稷?

他抬眼看着王爷的神色,依旧淡漠,面容平静沉稳。

竟是笑了笑,似是觉出了几分荒唐趣味:“陛下今时今日,倒比从前中庸守成多了几分决绝。”

娄洲默然片刻,旋即了然。

李修然终究是一朝天子,这不是疯,只是穷途末路罢了。

傅觉止目光望着下马与牧民小声交谈的昭南身上,眉目沉静:“遐北与西境边军,在他心里早已不是国之屏障。”

而是心腹大患。

李修然疑心一辈子,唯独这一点,他没有疑错。

悬在李氏皇权之上的,是遐北边军。

镇北王如今下落不明,唯一可归之处,便是遐北。

途经圩塃,若最终安然返回,则必有弘卢暗中相助。

一旦遭朝廷猜忌盯梢,西境今后的日子绝不会好过。

这也正是弘卢最初,不愿回应傅觉止之请的缘由。

可局势所迫,已无他选。

北辽入侵迫在眉睫,弘卢只得孤注一掷,押注于镇北王。

这一赌,也赌来了李修然的断饷之举。

娄洲心下了然。

李修然意在削弱,分化,使圩塃处于半饥不饱,仰仗朝廷拨粮的窘境,再难成为遐北真正的后援。

傅觉止姿态闲适,端正坐在马背上,安然等着昭南与牧民说完话。

神色耐心,缓声道:“陛下时日无多。”

他似是臣对于君的慨叹,眉眼垂下,状若惋惜:“幼主孱弱,他唯恐本王在他死后,立刻挥师南下,改天换日。”

娄洲闻言,心头巨震。

“他这般尽其所能,是想掏空一切能助长本王实力的资源。”

比如圩塃边饷,比如军储备资。

傅觉止忽地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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