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时天边已是暮色。
夜风清凉穿街过巷,昭南身上的玉器也随着动作泠泠作响。
他被傅觉止抱上马车,小嘴不曾停歇,仍是兴致勃勃,对霍承川的那篇诗赋进行犀利评价。
窗外街边点起黄澄澄的灯火。
昭南透过车窗看着外面往后退的街景,忽地转过头,一本正经。
“傅觉止,你知道霍承川那篇赋是写谁的吗?”
傅觉止阖眼低笑一声,十分配合,顺着他的话问,洗耳恭听:“谁?”
车厢里因着昭南的活泛变得喧闹,与远处的烟火人间交相辉映。
昭南一张小脸满是严肃:“猪。”
“……”
他性子灵怪,生怕傅觉止觉得荒谬,立刻将手腕从袖子里探出来,指尖叩了叩窗边的承木,朝车外随行的陈萍求证。
“陈大人,你还记得吗?”
陈萍:“……”
别说记不记得,他是一辈子都忘不了。
傅觉止扶着昭南的身子,将他圈在身侧,垂眸笑着。
耳边热闹。
昭南见陈萍点头,整个身子就支棱起来。
他将一张小脸探到窗边,意犹未尽似的,絮絮叨叨,和往日只谈官家大事的长史大人说一些漫无边际的稚气话。
不过也没聊几句。
傅觉止将人捞回来,指尖搭上木橼,将帘子慢慢放下。
车外便悄悄安静了。
昭南的颊侧被碰了碰。
“团团不闹了。”
傅觉止俯首,薄唇触上昭南的面颊,低叹一声:“脸有些凉。”
五月末的晚风,吹得急了,温度还是会低。
昭南的身子白日还好,到了夜间,手脚便会冷上些许。
是在南疆落下的病根,精心养了许久,比以前是好了不少。
王府里什么都不缺,自王爷从江东回京,府里召来的府医也是往年的许多倍。
是要给王妃瞧身子的。
早晚一次到主殿请脉,望闻问切,一丝不苟。
事无巨细,详尽记录在案,都要禀给王爷听。
昭南喜欢玩闹,平日里满府嬉戏,被傅觉止捉回来后,身上覆了一层闹出来的薄汗,可细摸,肌肤里却透着冷。
今日也是。
傅觉止敛下眉眼,指腹触着昭南微凉的指尖。
他召来车外的亲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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