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正弘,也就是老镇北王。
昭南鲜少听见这个名字,此时不禁仰起脸,专注看着戚广追忆。
听他说起年轻时封狼居胥的豪情,九死一生的险境,最后谈到了不满三岁的傅觉止。
那时戚广不叫他小傅,只叫他小世子。
从那时起,就喜欢抢人奶疙瘩吃。
戚广有些促狭,说了原因。
他就是想看小世子哭一回,但没能成功过,这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倒也成了习惯。
昭南听得哈哈笑。
他笑弯了眉眼,侧首望着傅觉止,忍不住探出指尖,在桌下碰了碰傅觉止的手。
随后被被一只大掌包裹,扣在了手心,细细揉捏把玩。
昭南身子挨着他,顺势又靠近些许。
他觉得这些旧事好听又好玩,此时仰脸,看向戚广,是笑着要替傅觉止控诉。
“伯伯,你怎么欺负小孩呀?”
戚广的酒量是年轻时在军中喝出来的,遐北天寒地冻,那时条件不好,就喝自己酿的烈酒热身。
他喝过酒,上了脸,神智还是清明,望着身前的两人,也笑得欣慰释然:“好好,是我欺负人了。”
“可那遐北的奶疙瘩实在好吃啊。”
戚广抬起酒盏,闷闷喝了一口,叹道:“只是人老了,牙不中用,吃不了甜,嚼不动,咽不下了。”
“等王妃到了遐北,定要尝尝那滋味。”
昭南眨着眼应下。
院外的天色终于有些黑了。
戚广还是意犹未尽,借着厅堂里燃起的烛火,要将身前这两个孩子,好好记在心里。
傅觉止垂下眼,道:“戚伯可还打算回遐北看看?”
这一问直接戳进了心口。
戚广目光怆然,花白的鬓边被烛光染成了血色。
他点头:“要回去啊。”
“南疆战事已定,我也六十有三了。”
戚广笑得疲倦,忽地低头,看着自己布满老茧和伤痕的手,无奈笑了笑:“该向陛下乞骸骨,讨个恩典了。等回了遐北,寻一个向阳的坡地,也就这么过完一生了。”
他抬起眼,目光便沉沉落在了傅觉止身上。
“也就是正弘走得早,才让你十四就进了那个吃人的地方。”
“我来江泾熬了多少年,你就在阙京困了多少年。”
戚广:“小傅,累不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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