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临阵脱逃,弃城而走,此乃死罪!”
施琅须发微张,怒视着瘫软在地的隗宏硕。
“你身为朝廷命官,台湾知府!遇袭不思抵抗,反倒第一个跑了,朝廷养你何用!”
“本侯会将此事原原本本写进奏折,上报皇上!来人!”
“将此獠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数名亲兵如狼似虎上前,架起瘫如烂泥的隗宏硕。
“侯爷饶命!侯爷!下官知错了!侯爷饶命啊——”
隗宏硕杀猪般的哀嚎声在提督府内回荡,又被亲兵粗暴地拖拽着,渐行渐远,直至彻底消失在门外。
“砰!”
施琅重重坐回椅中,压得太师椅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他的胸膛依旧剧烈起伏,眼中的怒火却渐渐被一种更深沉的情绪所取代。
台湾!那是他的禁脔,是他大半辈子的经营!
如今,竟然就在隗宏硕这个废物手里,说丢就丢了!还顺带着,把他整个澎湖水师都赔了进去!
一想到那上百艘战船,数千名他一手带出来的水师官兵,施琅的心就在滴血。
他猛地抓起桌上的狼毫,饱蘸浓墨,愤懑与惊惧交织于笔端,力透纸背。
很快,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奏折完成。
“来人“
施琅将墨迹未干的奏折封好。
“八百里加急,即刻送往京城!不得有误!”
“喳!”
一名腰悬黄色令旗的传令兵接过奏折,飞奔而去。
看着传令兵远去的背影,施琅脸上的怒气终于缓缓褪去,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颓然地靠在椅背上。
一股深深的疲惫感,随即从骨子里涌了上来。
他已经六十九岁了。过了年,便是古稀之年。在这个平均寿命才五六十岁的年代,他这已经算算是高寿了。
他这一辈子窝囊过,风光过,如今爬到这福建水师提督的高位也已经没有太多的追求了。
他原本是想在平静与享乐中度过余生,
谁曾想,这该死的大明,竟又从阴曹地府里爬了出来!
还偏偏夺了他视为私产的台湾!
“大明…朱三太子…”
施琅咬着牙,从喉咙深处挤出这几个字,牙根都快咬碎了。
阴魂不散!
这些该死的明朝余孽,真真是阴魂不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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