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城,距离厦门不过两百余公里。
快马卷起的烟尘尚未落定,信使嘶哑的嗓音便已将噩耗送达。
翌日,清晨。
天光熹微,晨雾还未散尽。
明军来袭,厦门失陷的消息,便已在福州城内轰然炸开。
…………
福州将军府邸深处,锦绣帷幔低垂,空气中,脂粉的甜腻与残酒的酸腐气息混杂在一起,沉闷而又奢靡。
胡启元,这位身躯早已被酒色掏得臃肿不堪的福州将军,正四仰八叉地陷在柔软的床榻里,鼾声如雷,沉溺于一片温柔乡中。
“咚!咚咚!咚——!”
突然,门外亲兵急促的叩门声,搅碎了他的酣梦。
“该死的奴才!”
胡启元被吵醒,烦躁地翻了个身,肥硕的身体压得床榻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呻吟。他含混不清地低吼着,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扰了本将军的清梦!若非天塌下来……定要剥了你们的皮!”
他话音刚落,身侧几个衣衫不整的小妾便被吓得一个激灵,慌忙从床上爬起,手忙脚乱地开始伺候他穿衣。
“将军息怒……”
“将军……”
她们声音发颤,捧着官袍的手都在抖。
肥硕的身躯在华贵的锦袍下笨拙地蠕动,胡启元骂骂咧咧,脸上的肥肉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好半晌,他才算穿戴齐整,摇晃着肥胖的身躯,一步三晃地走向前厅。
大厅内,一名甲胄在身的军官早已跪伏在地。
胡启元大马金刀地在主位上坐下,沉重的身躯让椅子发出“咯吱”一声呻吟。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甚至没正眼看地上的军官。
“说!”
“何事惊慌?最好真是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
那军官闻言,身子一颤,头几乎要埋进地砖里。
“启禀将军!”
“福建水师施提督……施提督八百里急报!”
军官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件,高高举过头顶。
“攻陷台湾的逆明……于昨日……昨日猛攻厦门!”
“嗯?”
胡启元眼皮抬了抬,有些意外,但依旧没太当回事。
军官见他这副模样,心急如焚,声音陡然拔高。
“逆明兵多势众,火器犀利无比!水师……水师不敌,已然惨败!”
“厦门……厦门及沿海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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