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被逐个击破的清军依照胡启元的计策开始收缩兵力,集重兵于福州,负隅顽抗。
此举直接让福建沿海大片的富庶之地,一夜之间沦为不设防的真空地带。
与此同时,海澄城内,明军大营却是另一番景象。
临时搭建的野战医院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石炭酸与血腥味混合的气息。伤兵们躺在简易的行军床上,虽有呻吟,却无绝望。
身着白褂的军医护士们穿梭在他们中间,熟练地为伤员清洗缝合创口,撒上磺胺药粉,再用干净的纱布细心包扎。
“大夫,俺……俺这腿还能保住不?”
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士兵,嘴唇哆嗦着,眼神里满是惊恐。
他死死盯着自己被鸟铳铅子打穿的小腿,那里血肉模糊,一个狰狞的孔洞触目惊心。
这伤口,让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了老家那个被野猪獠牙拱穿了大腿、最后只能在哀嚎中被村里郎中用锯子锯掉半条腿的二叔。
从那以后,二叔就只能拄着根破木棍,一瘸一拐,彻底成了一个废人。
他才十八岁,他不想当废人!
正在为他处理伤口的军医头也没抬,手上的动作丝毫未停,只从口罩后发出一声闷哼。
“让蚊子叮了个眼儿,还能把你腿给锯了?”
“瞧你那点出息!放心,骨头好着呢,没断。这铅子也取出来了。”
他麻利地撒上磺胺粉,用纱布开始包扎。
“好好躺着养伤,每天换药,不出半个月,你小子又能活蹦乱跳地扛着枪上阵杀敌!”
年轻士兵愣愣地看着军医,又看了看自己被包扎得整整齐齐的腿,那股钻心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不少。他张了张嘴,眼眶一热,最终只憋出了几个字:“谢……谢谢大夫……”
磺胺类药物的出现,以及一整套远超这个时代的战地医疗体系,几乎彻底解决了最致命的伤口感染问题。
只要不是被炮弹炸碎、或者当场伤及要害毙命,绝大多数的伤兵,都能在这些充满希望的白色帐篷里,重获新生。
这也将明清两军的战损比,拉到了一个令任何敌人都会感到胆寒的恐怖程度。
自登陆以来,连番大战,明军伤亡不过数百,其中阵亡者更是寥寥。而清军那边,不算海战中葬身鱼腹的水师,光是陆上,死伤已然超过两万。
这恐怖的交换比,若是传到糠稀的耳朵里,怕是能把他从那张金銮宝殿的龙椅上直接吓得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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