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东京城(河内),城郊一处简陋靶场。
午后的阳光有些毒辣,将靶场炙烤得热气蒸腾。
远处,几名黎朝士兵正有气无力地擦拭着手中的旧式火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和汗水的酸腐气。
一名身着锦袍,面色略显焦黄的黎朝官员,正满脸堆笑地陪在一位金发碧眼的“荷兰东印度公司高层”身旁。
他是黎朝兵部的阮郎中。
“文森特先生,贵公司提供的新式步枪,我们试用过了,性能确实非常不错!只是……这价格方面……”
阮郎中一边说,一边从袖中摸出一叠崭新的龙元,那厚度少说也有百十张,随即不动声色地朝面前的“荷兰人”文森特手中塞去。
“您看,是否能够……再降低一点点?我们也是诚心想与贵公司长期合作的。”
谁知那叫文森特的“荷兰人”像被火炭烫了手,猛地就把钱推了回去。
脸上也浮现出夸张的痛心疾首,仿佛阮姓郎中的举动是对他高尚人格的侮辱。
“不不不!我亲爱的阮先生,您必须理解!”
“我们的新式步枪,工艺何其复杂!尤其是枪管,采用的是一种全新研发的特殊钢材,成本极为昂贵!四十龙元一支,这已经是我们能给出的最低价格了,绝对的友情价!”
他顿了顿,比划着手势:
“阮先生,您可能不知道,我们之前卖给北方清国人的那一批,即便是有些微瑕疵的次品,也卖到了五十两纹银一支!”
“现在给贵方的这批步枪,做工更加精良,用料更加考究,绝对是上上之选!四十龙元一支卖给你们,我们公司几乎没有什么利润可言,完全是看在两国长久友谊的份上,你们已经是占了大便宜了!”
文森特说得情真意切,脸上那副“我亏麻了,但为了友谊我认了”的表情,简直能让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阮郎中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心中暗骂:
“这帮红毛夷,心也太黑了!这米尼步枪的门道,他又不是不知道。”
”这枪的技术早就传开了,南洋周边不少势力都在尝试仿制,他们黎朝兵仗局也偷偷摸摸地搞过,可惜技术瓶颈始终难以突破,特别是那膛线加工和口径统一,怎么都过不了关。“
“可就算这样,单支步枪的大致物料成本,他们还是估算过的,顶了天也就十来两银子,折合龙元也不过十三四块。”
“现在这红毛鬼张口就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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