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育良书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墙上挂钟的秒针,滴答,滴答,每一下都敲在人心上。
祁同伟站着,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剩下的,是等待,是老师的抉择。
高育良摘下眼镜,用绒布反复擦拭着。
他没有去看祁同伟。
他在看自己的内心。
这个学生,带给他的震撼,一次比一次强烈。
从京海到东山,他以为祁同伟的锋芒已经足够锐利。
可今天,他才发现,那份锋芒之下,还藏着一份深不见底的城府。
对人心的洞察,对时局的预判,甚至让他这个在宦海沉浮多年的老师,都感到一丝寒意。
这不是推测。
这是一种笃定,一种仿佛亲眼见过未来的决断。
高育良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后的世界重新变得清晰。
他端起那杯已经微凉的茶,一饮而尽。
“好。”
一个字,沉甸甸地落下。
“就按你说的办。”
他抬起头,看着这个自己最得意的学生。
“这件事,我会烂在肚子里。”
“常委会上,我会坚决反对。”
“所有的会议记录,我都会亲自过问。”
祁同伟紧绷的肩膀,微不可察地松弛了一瞬。
老师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这个选择,不仅能让高育良在未来的风暴中置身事外,更能成为一把刺向李达康的利刃。
“老师,您不会后悔的。”
高育良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
“同伟,你今天给我上的这一课,比我书架上所有的史书,都来得深刻。”
他重新拿起茶壶,为两人续上水。
“还有一件事。”
高育良的语调,恢复了往常的平稳。
“明天,赵书记要回吕州。”
祁同伟端茶的动作,停在半空。
赵立春。
“回来做什么?”
“上坟。”
高育良说得轻描淡写。
“他父亲的墓,就在吕州北郊的翠峰山。”
“可能因为工作的原因,已经好几年没有回来了。”
高育良放下茶壶。
“他已经跟刘书记打过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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