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良同志,很多人都说,我没来汉东之前,省委书记这个位置,应该是你的。”
“因为我这个空降兵来了,你才没能更进一步。对此,你……恨我吗?”
这问题,但凡换个心理素质差点的,怕是当场就要表演一个原地裂开。
回答恨,那是自寻死路,回答不恨,又显得虚伪至极,像极了小学生被抢了糖之后还要强颜欢笑。
然而,高育良是谁?
汉东大学政法系著名教授,桃李满天下,玩的就是一个心眼子比蜂窝煤还多。
他非但没有半分慌乱,反而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笑了。
那笑容,儒雅中带着几分学究气,“沙书记,您这个问题,问得很有水平,但也……有点脱离我们的工作实际了。”
高育良不紧不慢地开口,语调平稳得像是在上课。
“恨这个字,是属于个人情感范畴的。爱恨情仇,那是小说家和诗人才需要反复咀嚼的东西。而我们是干什么的?我们是人民的公仆,是干部。我们的世界里,不应该有那么浓烈的个人情绪,只有原则、立场和组织纪律。”
他顿了顿,抬手比划了一下,“省委书记这个位置,不是谁家的私产,它是组织赋予的责任和使命。组织上认为谁合适,谁就上。这就像一场足球赛,教练决定谁是前锋,谁是后卫,难道后卫就要去恨前锋抢了他的位置吗?那这支球队还怎么赢球?大家要做的,是在自己的位置上,把球踢好,对不对?”
这一套理论输出,直接把沙瑞金给整不会了。
好家伙,我跟你聊感情,你跟我讲哲学?
我问你扎心不扎心,你给我上一堂《论一个党员的自我修养》?
这番话,滴水不漏,既表明了自己心中无我的高风亮节,又不动声色地把沙瑞金放到了格局小了的尴尬位置上。
沙瑞金看着眼前这个老狐狸,心里暗骂一句,嘴上却不得不点头称是:“说得好!育良同志的觉悟,就是高啊!”
他算是看明白了,跟高育良这种人,不能来虚的,只能打直球……或者说,打一种看似是直球,实则是弧线球的球。
“既然育良同志一切以工作为重,那我就放心了。”
沙瑞金话锋一转,重新把话题拉回了正轨,“关于京州的这个专案组,我还有点想法。”
他一边走,一边状似无意地说道:“调查,一定要彻底,要一查到底,绝不姑息!这是我们的决心。但是呢,育良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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