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那个畜生……
这五个字狠狠扎进陈阳的耳膜,让她浑身一僵。
她以为自己早已心如止水,可听到这个名字从母亲嘴里以如此怨毒的方式吐出来,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抽痛了一下。
那个曾经挺拔如松的青年,那个在她父亲面前卑微如尘土的爱人,那个被她抛弃在汉东的男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陈阳的声音愈发冰冷,像是在用一层厚厚的冰壳来保护自己早已千疮百孔的内心。
电话那头的王馥真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开口,话语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和哀求。
“阳阳,你去求求他!你去求求祁同伟!他现在是公安厅长,一手遮天!只要他一句话,你爸爸就能出来!”
“你让他放过你爸爸!我们家不能没有他啊!”
陈阳几乎要气笑了。
求他?
这话说得多么轻巧。
“凭什么?”陈阳反问,“凭什么他要听我的?凭我是那个在他最需要我的时候,狼狈逃走的前女友?还是凭我是他最恨的人的女儿?”
“王馥真,你是不是忘了,当年是谁指着他的鼻子,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谁把他的满腔正义踩进泥里,让他永世不得翻身?现在,你让我去求他?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这番话,与其说是在质问母亲,不如说是在质问她自己。
是啊,她有什么资格?
电话那头,王馥真的辩解和道理被堵得严严实实,只剩下最原始的武器——哭。
“阳阳……妈妈求你了……你弟弟……你弟弟海子还在医院里,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啊……”
“现在你爸爸又进去了……这个家,这个家真的要散了!我要怎么活啊……”
“我这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绝望的哭嚎,顺着电波,跨越千里,精准地击中了陈阳心中最柔软、也最不愿触碰的角落。
陈海。
那个从小跟在她屁股后面,喊她“姐”的弟弟。
她的心,终究还是乱了。
她逃离了汉东,逃离了父母,逃离了那段让她窒息的爱情,可她逃不掉血脉里那点仅存的联系。
良久,落地窗前的陈阳闭上了眼睛,再开口时,声音里只剩下无尽的疲惫。
“……我打个电话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没有承诺去求情,只是问问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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