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动机。陈海是什么,是反贪局长,是那些腐败分子最怕的人。”
“而车祸,完美地终止了调查的进程,给我们制造了巨大的障碍和恐惧。”
“第二,也是最关键的一点。”侯亮平的目光变得锐利如刀,“整个汉东,有多少人恨陈岩石陈老?恨他挡了别人的财路,恨他揪着过去的事情不放?”
陈岩石这位老石头,几十年来坚持原则,举报过的高官和处理过的问题干部,数不胜数。
他在汉东官场,恨他的人,绝不在少数。
“那么,”侯亮平继续引导着她的思路,“在这些恨他的人里面,又有几个,有能力、有资源,更有这个胆子,敢对他的亲生儿子下这样的毒手?并且,还能把现场处理得干干净净,让所有证据链都完美闭合,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破绽?”
恨陈岩石的人很多。
但同时具备滔天的恨意、绝对的权力和缜密狠辣的手段,这三个条件的人,放眼整个汉东省,又能有几个?
一个名字,几乎是不可抑制地从陆亦可的脑海深处跳了出来。
祁同伟!
汉东省公安厅厅长兼副省长。
当年,就是陈岩石不同意祁同伟跟陈阳在一起,才间接导致祁同伟跪了梁璐。
那一跪,跪碎了祁同伟所有的骄傲和骨气,也让他对陈家,尤其是陈岩石,埋下了刻骨的仇恨。
这件事,在汉东政法圈,几乎是人尽皆知的秘密。
而现在,祁同伟是公安厅长,掌管着全省的警务力量。
如果说谁有能力制造一场“完美”的车祸,并且抹掉所有痕迹,他绝对是嫌疑最大的那一个!
侯亮平看着陆亦可瞬间变得煞白的脸,就知道,他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
他没有直接说出祁同伟的名字。
他只是提供了逻辑和方向,让陆亦可自己,推导出了这个最可怕的结论。
“你想想,”侯亮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沉痛,“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件事真的和他有关。那么,他祁同伟,是我老师最得意的学生。他们同属‘汉大帮’,情同父子。在老师的眼里,祁同伟那个凤凰男,是凭着自己的血性和努力一步步爬上来的励志典型。”
“如果陈海的车祸,真的和他有关。你觉得,当调查指向他的时候,我那位重情重义的老师,会怎么做?”
侯亮平没有再说下去。
但那未尽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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