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边缘的废墟像是被打碎的琉璃盏,亿万星骸碎片在虚空中缓缓沉浮,每一块残片上都凝结着亘古不化的寒霜,折射出宇宙诞生之初的冷寂。
血雾至尊的身影从混沌漩涡的余波中踉跄爬出,半边身躯已化作焦黑的骨架,暴露在外的帝骨上布满蛛网状的裂纹,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帝骨摩擦的“咯吱”声,像是有无数把钝刀在他残破的躯壳里搅动,疼得他几乎要蜷缩成一团。
“哈哈哈哈……”他咧开只剩下半边的嘴,露出森白的断齿,笑声里裹着暗红的血沫,在虚空里炸开成一缕缕腥臭的血煞。
那些血煞刚一出现,就被周围的寒气冻成细碎的冰晶,又在他帝道本源的余温里化作青烟,“五件极道帝兵又如何?五大传承举族献祭又怎样?拼到最后,还不是没能把本帝挫骨扬灰!”
他抬手抹去脸上的血污,露出一只燃烧着残焰的独眼,那火焰里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怨毒,缓缓扫过宇宙深处——太皇家族的禁地光幕还在闪烁,三个孩童的哭声顺着血脉感应飘来;
姬家废墟上,有人用断碑竖起了新的墓碑,碑上刻着“守镜人”三个血字;
西漠断佛崖的残烛重新燃起,几个幸存的僧侣正用布巾擦拭佛像的碎块;
南域枯萎的灵根下,冒出了一点嫩绿的新芽,被一只幼狐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
“咳咳咳……”剧烈的咳嗽让他猛地弓起了身子,像一只被踩中尾巴的困兽,咳出的血沫里混着细碎的帝骨碎片。
那些碎片在虚空中闪烁了一下,便化作青烟消散,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他能清晰感觉到,体内的生命精华已干涸如龟裂的大地,连支撑骨骼的韧性都在流失,每一寸帝骨都在发出“噼啪”的脆响,那是极尽升华的反噬在啃噬他最后的本源。
曾能斩碎星河的帝道法则,如今只剩下几缕残丝,在他周身无力地飘荡,连卷起一点星尘的力气都没有。
“不……不该是这样的……”血雾至尊蜷缩在一块巨大的星骸碎片上,那块碎片曾是某个古星的核心,如今却只剩下冰冷的死寂。
他的独眼望着遥远的仙域方向,那里被一层淡紫色的迷雾笼罩,曾是他毕生追逐的目标。
成道时的画面突然撞入脑海:那时他身披绣着“苍生”二字的帝袍,站在九天之上接受万族朝拜,指尖流淌的帝道法则里,满是守护的暖意,连风都带着温柔的触感;
自斩一刀的刹那,他亲手斩断了与人间的最后一丝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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