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社每个人各司其职,都在忙自己的工作。
小陈同样如此,在进行另一篇文章的活字排版。
张副主编在紧张地进行版面挑选,和总编讨论应该把哪篇文章放在主版面的位置。
张副主编推荐林晚秋无名英雄的那篇。
他是真正上过战场扛过枪,经历过大大小小战役的,能读出这篇报道中的真情实感,觉得新年伊始用这篇报道来开篇再合适不过了。
总编虽然看重林晚秋,同样认为这篇文章不论是立意还是写的内容都独树一帜,可在大过年这样应该喜庆的日子,用这样的报道来当开篇,未免过于悲壮,不符合新春的喜气氛围。
她建议用更轻松一点的文章开场,将这篇放在不起眼的位置。
“轻松?”张副主编为人沉默寡言,平日在报社的存在感很低,此时却肃穆地抬起头,挺直脊背。
他已不年轻,脸上挂着皱纹,头上也掺杂着白发。
但他声如洪钟,吐出口的话字字洪亮。
“是,老百姓该轻松,过年该喜庆,可我们不是老百姓。”
“《先进报》是部队的报社,我们发出去的报道文章到不了老百姓的手中。”
“而那些能看到《先进报》的人,包括你和我,我们到了该轻松的时候吗?”
一字一句,声声震耳。
总编握着钢笔的手一滞,里面的红墨水在指尖洇出小小的朱渍,像极了那年在战地医院见过的血布条。
“张叔,我懂你的意思,”她盖上钢笔帽,擦拭着手上的这滴朱红,声音低下去,“可明天就是大年初一了。军属院里家家户户都在扫房糊窗,炊事班杀的年猪刚褪了毛,你让战士们捧着报纸一上来就看这些…”
“看这些才对!”张副主编忽然站起来,军绿色的棉袄后襟扫过桌角,碰翻了上面堆叠的往期报纸。
他浑然不觉,指节重重叩在林晚秋那篇稿子上,撸起左边袖子。
一道旧疤痕从中跳出来。
多年过去,上面疤肉拧成疙瘩,边缘像被啃过,中间凹坑黑沉沉的。
“这个枪伤是43年留下的,那会儿哪敢想能有肉吃、有新衣穿?是趴在雪地里的通信兵用命换来的!是飞机轰炸时时没来得及卧倒的新兵蛋子换的!”
“先进报是部队的报社,读报的是扛枪的兵,是人民的干部。他们穿的军装、守的疆土,哪一样不是这些无名英雄用命铺出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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