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宁元昭的大力洗地，时间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三月份。
寮南的三月份已经可以换上单薄的长衫了，顶多在外边再加一件马甲。
不过也总会有一些因为这样那样原因所以穿得更加单薄的人出现在人群中，或许是因为真的不冷，也或许是她本身就只有这样的衣裳。
黎明前的潮气还未散尽，一个小姑娘划着小舢板靠了岸。
她赤着脚，裤腿卷到膝盖，踩在湿滑的青石台阶上。
码头上还没什么人，不然她不敢独自一人到这边来看告示。
告示的纸张很新，在晨风中微动，右下角盖着鲜红的官印。
上边写的什么她不清楚，他在告示上找了很久，也只认识一个“田”字。
等人群慢慢多了，她要离开了。
不过她没有真的离开，而是在不远处躲着，想要偷听一下上上边的内容。
告示上写的什么东西其实她已经知道了，早在几天前就有官兵到她们村子里通知过一回了，只不过她不是很敢相信，还要自己看到了才行。
“让一让，让识字的来念。”有人高喊。
人群热闹了一会儿分开一条缝，一个穿着褪色长衫的老秀才被推到了前面。
他眯起昏花的眼睛，手指点着告示，一字一顿地念道：
“奉寮南布政使司札谕，照得疍户久居水上，生计维艰。今奉圣谕，准其上岸落户，各安生业……”
老秀才的声音沙哑，却像一块重有千斤的铁，狠狠地砸在小姑娘心上。
“凡愿上岸疍户，按男丁人口分田，每丁一亩荒田，自行开荒，免三年粮税……”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骚动。
“这是要给疍户免费分田了吗？”一个小年轻惊讶道。
老秀才没理会，继续念道：“准其子弟入书院就读，疍村一百三十八户人分三小队结保，疍村附近荒地按需分配给众疍户自行建房，敢有阻挠欺凌者，依律治罪……”
人群静了一瞬，随即炸开了锅。
“骗鬼呢！去年有疍户想上岸，半夜被人放火烧了船！”
“可这次不一样，你看那大印，是州城里发下来的。”
之后的话小姑娘就没有再听下去了，眼泪止不住地顺着脸颊往下滴落，趁人群不注意，自己划着小舢板又走了。
曾经有游历到他们疍村，自称是江湖人士的人在船板上写给她看过：“田，就是能种粮食的地，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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