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七年的初春,平州大地尚未从寒冬中完全苏醒,刺史府内却已笼罩着一层阴霾。卢植病重的消息传来时,吴权正在批阅军报,手中的笔猛然一顿,墨汁在竹简上晕开一片。
"主公,卢公恐怕……撑不过今晚了。"医官跪伏在地,声音颤抖。
吴权霍然起身,顾不得披上外袍便大步向外走去,侍从们慌忙提着灯笼跟上。夜风凛冽,吹得火把忽明忽暗,如同这位老臣即将熄灭的生命之火。
卢植的府邸灯火通明,众文武早已聚集在院中。见吴权到来,众人纷纷让开一条路。屋内药味浓重,卢植躺在榻上,面色灰白,见到吴权却挣扎着要起身。
"卢公勿动!"吴权疾步上前握住老人枯瘦的手,那掌心竟还带着常年握剑留下的茧子。
"主公..."卢植气若游丝,目光却依然清亮,"老臣...不能再辅佐您了..."
沮授红着眼眶递上一卷竹简:"这是卢公昨夜强撑着写下的《平州防务十二策》..."
吴权展开竹简,但见字迹虽略显凌乱,却字字力透简背。其中"扶余当防水师宜建"等句皆被反复勾勒,显然老人临终前仍在殚精竭虑。
三更时分,当更夫敲响梆子时,这位历经汉室三朝的老臣终于闭上了眼睛。吴权亲手为他合上眼帘,转身对众人道:"传令各郡,官吏皆服缟素三日。上表朝廷,请追封范阳侯。"
出殡那日,襄平城万人空巷。卢植的灵柩覆盖着玄色旌旗,由八名军校缓缓抬出城门。吴权身着素服走在最前,身后跟着徐晃、张合等将领,再后是黑压压的百姓。
"阿爷,那位大官是谁啊?"一个总角小儿扯着父亲衣角问道。
"那是卢公!"农夫抹着眼泪,"当年鲜卑人打来时,是卢公带着官兵守住了咱们的庄稼地..."
队伍行至城郊新修的祠堂前,吴权亲自点燃香烛。青烟袅袅中,他凝视着牌位上"汉故范阳侯卢植之灵位"几个鎏金大字,忽然对身旁的卢毓道:"子家,军事学院就交给你了。"
年轻的卢毓扑通跪下:"下官未曾经历战阵,恐..."
"你父亲当年在雒阳讲学时,也曾是白衣书生。"吴权将他扶起,转头对沮授道,"就劳烦公与兼任兵曹,多加指点。"
四月芳菲未尽,又一噩耗传来。公孙恭披麻戴孝闯入议事厅时,吴权正在与贾诩商讨屯田事宜。
"主公,家父,家父他...上月下日亥时殁了..."公孙恭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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