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灯昏黄的光线透过车窗,在柳茹烟和顾玉娟疲惫的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斑。两人在附近一家快餐店食不知味地草草解决了晚饭,如同嚼蜡。此刻拖着灌了铅似的脚步回到王家那奢华却冰冷得没有一丝烟火气的客厅,沉重的关门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顾玉娟脸色铁青,眉头拧成一个死疙瘩,写满了挫败、愤怒和一种无处发泄的憋闷,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刺耳的“笃笃”声,径直走到沙发前,重重地坐下,昂贵的皮面发出不堪重负的摩擦声。
王天成正靠在宽大的进口真皮沙发里,心不在焉地看着财经频道闪烁的屏幕。听到动静,他抬眼瞥过来,看到顾玉娟那副吃了败仗似的脸色,心头便是一沉,眉头也习惯性地皱了起来,带着掌控局面受阻的不悦:“怎么?柳建军那老顽固还是不肯松口?”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质询。
顾玉娟没好气地用力摇头,保养得宜的手指烦躁地揉着太阳穴:“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我价钱都给他喊到三十五万了!一年!你知道他说什么?” 她模仿着柳建军冰冷决绝的语气,尖声道,“‘多少钱都不租!’那眼神,跟看杀父仇人似的!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 她想起柳建军那毫不掩饰的厌恶目光,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精心打理的卷发都散乱了几缕。
王天成阴鸷的目光立刻像探照灯一样,锐利地转向站在一旁、仿佛隐形人般的柳茹烟,带着毫不掩饰的质询和施压:“茹烟呢?你没好好劝劝你爸?亲闺女的话,他总该听几句吧?血脉亲情是斩不断的!” 语气里充满了对柳茹烟“办事不力”的不满。
柳茹烟嘴唇动了动,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刚想低声解释自己根本没能开口,顾玉娟却抢先一步,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让柳茹烟微微蹙眉),语气带着夸张的无奈和一种刻意的、表演性质的维护:“怎么没说?茹烟可是低声下气、好话说尽了!就差给她爸跪下了!可你猜怎么着?” 她转向王天成,脸上堆砌着愤怒和委屈,“柳建军他……他现在简直是六亲不认!根本不认茹烟这个女儿了!冷冰冰的,像块捂不热的石头!一点情面都不讲!我看他是铁了心要跟我们作对到底了,就是存心让咱们难堪!” 她一边说,一边用严厉警告的眼神死死盯着柳茹烟,示意她闭嘴。她必须维护住女儿在王天成面前“努力过”的立场,哪怕是用谎言。
柳茹烟接收到母亲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心头泛起一阵冰冷的苦涩。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将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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