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陈青禾来到分析小组办公室,摊开昨夜整理的关于顶吹氧技术的一些思路草稿,钢笔尖刚在稿纸上落下“顶吹氧”三个字,办公室门就哐地被推开!
发动机研究室的刘主任一阵风似的冲进来,脸上混合着兴奋与紧张,目光如探照灯般瞬间锁定了陈青禾:“青禾同志!别算了!快!试车台!就等你了!”
陈青禾一愣,还没来得及问,刘主任已经连珠炮似的说道:“新喷注器、再生冷却!全系统热试车!马上开始!成败在此一举,你这解决了材料难题的主心骨不到场怎么行?”
话音未落,刘主任几乎是一把将他从椅子上拽起来。陈青禾下意识地将桌上那叠关乎钢铁工业未来的稿纸迅速锁进抽屉,心跳已然加速——发动机的考验,远比计算更惊心动魄!
两人刚走出办公室,就看见王铁山和发动机团队的几位骨干已经等在走廊,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和期待。
“青禾同志,就等你了!走,一起去见证一下!”李工笑着招呼道,用力拍了拍陈青禾的肩膀。
“这回肯定能成!数据算了好几遍,加工也盯得死死的!”一个年轻的技术员信心满满地说。
“解决了燃烧振荡,效率再上来,咱们这发动机可就真顶呱呱了!”另一个接口道,语气中充满了对成功的渴望。
一行人边说边快步走出大楼。院子里,一辆车身上还沾着泥点的苏制嘎斯69吉普车已经发动,引擎发出沉闷的轰鸣。这是往返于本部与偏远试车台之间的通勤车辆。
大家挤上车厢,吉普车颠簸着驶出五院大门,朝着远郊的山坳开去。车窗外,初冬的景色显得有些萧瑟,但车内气氛却热火朝天。刘主任和李工还在最后核对试车预案的几个细节,年轻人们则难掩激动,讨论着成功后的憧憬。
吉普车在崎岖不平的土路上摇晃了将近四十分钟,终于驶入戒备森严的试车场区。
巨大的试车架固定着银白色的发动机,周围密布着各种粗细不一的燃料、氧化剂供应管道和密密麻麻的测量线路,连接着远处的观测掩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特殊的、混合着燃料和金属的冰冷气味。
他们迅速进入观测掩体中,每个人都清楚,热试车危险性极高,高温、高压、高速旋转的涡轮泵、剧烈燃烧……任何一个微小的瑕疵都可能导致灾难性的后果——爆炸。
“各岗位最后检查!”扬声器里传来现场总指挥冷静但紧绷的声音。
“燃料系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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