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下午,张辉下村慰问完孤寡老人,刚踩着满地梧桐叶回到镇政府,公文包带子还没来得及从肩上滑下来,就撞见了迎面走来的铁永军。
两人最近都像被霜打过的茄子,联防队虽说保住了,可不少肥得流油的收费项目被砍得干干净净。
眼瞅着年底捞钱的黄金时节,兜里的进项却凭空少了一大块,铁永军脸上挂着股说不出的憋屈。
要知道,铁永军不光在联防队里有股份,富源矿山那也占着一份子。
可自打矿山被罚款整顿,又是砸钱恢复林地耕地,又是处理尾矿废矿、治理污水,再加上采矿指标一缩再缩,这个月的收益简直跌成了谷底。
年底分红只到手二十万,他心里那团火憋得正旺。
张辉更不必说,本来就对苏挺憋着股气,如今对方还把自己追了两年的麦佳撬了去,那恨意早就在骨头缝里生了根。
两个失意人撞在一起,没别的话说,直奔镇上的小饭馆喝酒。
几杯白酒下肚,两人都喝得七荤八素,张辉红着眼圈向铁永军倒苦水,话头突然拐了个弯:“铁书记,你说苏挺他一个外乡人,还是北方来的,没爹没靠的,他妈听说就是个保姆,他哪来那么多钱?”
“他有钱?” 铁永军醉态朦胧地挥着手,手腕上的金表晃得人眼晕,语气里满是嘲弄,“不就靠纺织厂那破房子捞了二百万赔偿款吗?这点钱,在老子眼里算个屁!”
“可他昨天,眼睛都不眨就拿出三百万买房!” 张辉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低低的,“你说这钱,干不干净?”
铁永军闻言一怔,酒意醒了大半,他琢磨了一会儿,突然一把搂住张辉的脖子,嘴巴几乎贴到对方耳朵上,热烘烘的酒气喷在耳廓:“兄弟,你还是太年轻。你以为他那个镇长是白当的?镇上那条砂石路改水泥路,六千万的项目,为啥非要拆成三个标段招标?这里面的道道,还用说?”
“他自己开了公司吗?” 张辉的眼睛陡然亮了起来。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铁永军嘿嘿笑起来,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当官图啥?不就三大理想:升官,发财,死老婆。” 说完,他还故意拍了拍张辉的大腿,显示出过来人的语重心长。
“那道路项目,他伸手了?” 张辉的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这我可没亲眼看见,不好乱说。” 铁永军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眼神却透着深意,“可这种事,能让外人看见?我只知道,中标的那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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