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安州城后,我与师父一路翻山越岭,风尘仆仆,暂未定居,只在山野间寻些破庙或农户借宿。
这一日,我们来到秦岭深处,一处名叫白马镇的小镇,镇子偏僻,街巷窄小,几株老槐树斜倚在泥墙边,枝叶在秋风中瑟瑟作响。
师父寻了间简陋客栈落脚,院中有一棵古槐,树下石板斑驳,带着几分岁月痕迹。夜幕降临,师父早早回房打坐,我却睡意全无,倚在窗边,手捧那本从古庙得来的《观道遗稿》,借着油灯昏光细细翻看。
自随师父修行以来,星空之梦的理想与修行过程的艰险总在我心头萦绕。那本残卷虽破损严重,可字里行间却透出的玄妙之意,常让我心生遐想。我翻到一页,隐约可见一句:“观想气海,当静坐至无念之境,意守丹田。”笔迹模糊,似被水浸过,可这句却与师父教我的打坐法门暗合,我却始终没领悟,什么无念,怎么观想,用什么意守。
我抬头望向窗外,夜色深沉,秋风从木窗缝隙钻入,吹得灯火摇曳,心中忽地燃起一股冲动——若修行是我命中注定,何不从今夜起,真正去实践,踏入这扇门?
我端起油灯,轻手轻脚走出房门,来到院中。自山道一战后,师父每到歇脚处便会布下警戒阵法,这小院也不例外,他叮嘱我可安心修炼。
夜空无月,微风,仅几点星光闪烁,院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
我在古槐下的石板上盘膝坐下,先活动了一下筋骨,随后闭目凝神,回想师父教的“止心随息”法门。他曾说:“心无过往,气息绵长,念念分明,方能入静。”我深吸一口气,将白日的疲惫与山道上的杀机抛诸脑后,只专注于鼻端的呼吸,我要无念。
起初,脑海中难免闪过那黑衣人的阴冷目光与师父挥尘的身影,我强迫自己不去多想,还是从脑子里蹦出来,我一遍又一遍默念口诀:“心无过往,气息绵长;念念分明,终归空寂。”渐渐地,耳边的风声淡去,树叶的沙沙声也似被隔绝,天地间只剩下一呼一吸。胸腹起伏愈发平稳,我仿佛坠入一片无边的灰暗,耳中只余沉寂。但我还是无法观想到气海,一意守就思绪万千。
我试图再次默念口诀,让神思与呼吸更深融合,也不想什么意守,什么观想,没有了时间观念,不知何时,一股莫名的颤动忽从腰际升起,沿脊背窜上后颈,如一道微弱的电流,烫得我心头一跳。
我本能地睁开眼,四下张望,却见夜色依旧,院中空无一人。那颤动却未消散,反而如一股细流,在我体内缓缓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