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朦胧,小桥流水。
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光滑,倒映着两旁白墙黛瓦的屋檐。
这里是青石镇,苏州府下属的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镇。
我在这里,已经住了三个月。
那日,长江救人之后,我浑身湿透,身无分文,被那个好心的年轻船工,带到了他的远房亲戚家。
那是一户以摇橹为生的船家,家境贫寒,却也给了我一碗热腾腾的姜汤,和一床虽然破旧,却很干净的被褥。
为了报答他们,也为了能活下去,我开始在镇上,寻找活计。
我如今,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唯一的本事,便是识文断字。
恰好,镇上西头“徐氏蒙学”的老秀才,年事已高,正想找个帮手,教孩子们一些粗浅的启蒙。
我便去了。
老秀才姓徐,一脸的褶子,看人的眼神,带着一股读书人特有的挑剔。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看我虽然衣衫破旧,但言谈举止,却不像个粗人,便让我写几个字看看。
我提起笔,手依旧有些抖。
我没有写什么惊世骇俗的诗词,也没有写什么玄奥莫测的符文。
我只是,在纸上,工工整整地,写下了两个字。
“林凡”。
我的字,没有了从前的灵动与道韵,一笔一划,都显得有些笨拙,有些沉重。
像一个刚刚学会写字的孩子。
徐老秀才眯着眼,看了半天,捋着山羊胡,点了点头。
“字,尚可。人,也算端正。”他顿了顿,说道,“我这里,管吃管住,每月,给你五十文钱的束修。你可愿意?”
“愿意。”我躬身一礼。
就这样,我成了青石镇徐氏蒙学的一名……助教先生。
我的新身份,是林先生。
我的住处,是学堂后院,一间堆放杂物的柴房。房间狭小,只有一张硬板床,和一张缺了腿的书桌。
我的工作,是教一群六到十岁的孩童,背诵《三字经》和《百家姓》。
这些孩子,大多是镇上商户或殷实农户家的。他们被父母送来,不求能考取功名,只求能识几个字,以后好算账,不被人骗。
他们,也是我遇到过的,最难缠的“妖魔”。
“人之初,性本善……”我站在堂前,有气无力地领读。
堂下,二十几个小脑袋,东倒西歪。
有的在用毛笔画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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