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安州,我没有御剑,也没有施展任何神通。
我买了一匹最普通的瘦马。换上了一身朴素的粗布衣服。
像一个在外漂泊了半生的落魄游子,向着那遥远的位于秦岭深处的故乡缓缓行去。
一路之上我看到了因西北战乱而流离失所的难民。
我看到了,因苛捐杂税而卖儿卖女的贫苦农户。
我也看到了,在战后的废墟之上,那些重新建起家园的坚韧的百姓。
这个名为“大明”的王朝,就像一艘千疮百孔的巨轮。
它在风雨飘摇中艰难地前行着。
或许它注定要沉没。
但只要船上的人还在。
只要那份属于华夏文明的不屈的火种还在。
它便总有浴火重生的一天。
一个月后。
我终于回到了那个出生长大的小小村庄。
近乡情更怯。
村口那棵我儿时,经常在下面玩耍的老槐树还在。
只是变得更老了。
几个总角之年的孩童,在树下追逐嬉戏。
他们看到我这个陌生的外乡人。
都停下了脚步,用一种好奇而又警惕的眼神打量着我。
“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我的心中默念着这句诗,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微笑。
我没有进村。
我只是绕到了村后的那片小小的山坡上。
那里有我林家的祖坟。
我找到了我父母,以及几位弟妹的坟蟊。
坟上已经长满了新的荒草。
显然已经有段时间没有人来祭拜过了。
我跪了下去。
我没有哭。
我只是用我的双手,一点一点地将那些荒草拔去。
将那些松动的泥土重新堆好。
我从怀中取出了一壶在路上买的最烈的烧刀子。
我将一半洒在了父亲与几个弟弟的坟前。
然后,将另一半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液,呛得我泪流满面。
我就那样靠着我父母的墓碑。
从黄昏一直坐到了天亮。
我跟他们讲了很多很多。
讲了,我这光怪陆离的八九十年。
讲了,我的师父。
讲了,我的弟子。
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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