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如风。
马蹄如雷。
祁振邦的身后,只跟了自己那个不足十人的警卫排,正向着三八六旅的临时旅部狂奔而去。
他刚从延安开完会,一路上换了三匹马,几乎不眠不休。
越是靠近旅部,空气中那股熟悉的、刺鼻的硝烟味就越是浓烈。
远处的天际,已经被炮火染成了一片不祥的橘红色。
祁振邦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出事了。
而且是出大事了。
当他一身风尘,冲进386旅部指挥室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然一缩。
整个指挥室乱成了一锅粥。
通讯兵们扯着嗓子,在步话机前大声地呼喊。
参谋们来回飞奔,将一份份写着血字的战报,送到地图前。
院子里,担架上躺满了从前线撤下来、不断发出呻吟的重伤员。
空气里弥漫着血腥、火药和死亡混合在一起令人窒息的味道。
“老陈!”
祁振邦一把抓住一个正埋头在地图前的熟悉身影。
老陈猛地回过头,看到来人,那双早已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先是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是抓到救命稻草般的惊喜。
“振邦!你……你可算回来了!”
老陈抓住祁振邦的手臂,指节因为用力,捏得发白。
“出什么事了?”祁振邦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出大事了!”老陈的语速极快,像是在倾泻着胸中积压的万钧重担,“师部机关和我们的野战医院,在转移的路上,被狗娘养的小鬼子主力给咬住了!坂田信哲那个老鬼子,亲率他的坂田联队,还有一个加强炮兵大队,把我们师部死死地包围在了晋中盆地!”
“为了掩护师部和医院突围,我们三八六旅,还有几个兄弟部队,正在苍云岭,不惜一切代价,死死地拖住坂田联队的主力!”
老陈的手指重重地戳在了地图上,那个早已被鲜血和炮火,标注得猩红一片的地点。
他的声音都因为激动和悲愤而变得沙哑。
“战斗,已经打成了白热化!弟兄们已经朝着鬼子的阵地,连续发起了十三次冲锋!十三次!”
“整片山头,都快被我们战士的血给染红了!现在,山上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全是在拼刺刀!在用牙咬!在用命去填!”
“可是,鬼子太多了……坂田那个老鬼子,把他的老本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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