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山里的事,第二天上工,阮棠也背着个小背篓,溜达到后山割猪草。
秋老虎厉害,太阳晒在身上,汗珠子顺着脖子往下滚,又黏又痒。
空气里混着青草汁的腥气和土腥味,一个劲儿往鼻子里钻。
阮棠挑了个大树底下,刚割了两把嫩草,身后就传来“咔嚓、咔嚓”的割草声。
一回头,是林向楠和沈依珊。
林向楠看见她,黑亮的眼睛“噌”地一下亮了,几步跑过来,脑门上全是汗。
“阮棠,你也来啦!”
阮棠笑得杏眼弯弯,像两只小月牙:“给家里挣点工分,闲着也是闲着。你呢?豆腐坊的活儿不干了?”
林向楠一屁股坐她旁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整个人都蔫了。
“嗨,别提了!那豆腐比豆腐脑还嫩,我手重,一碰一个坑。婶子嘴上不说,那眼神儿……啧,我哪还有脸待着。”
她压低声音,又带上点小兴奋。
“寻思去编织坊,可人家现在赶工,不带新人。我就先来割猪草,反正工分一样拿。”
阮棠的目光,轻轻扫过不远处。
沈依珊绷着脸,闷头割草,镰刀使得又快又狠,好像跟地里的猪草有仇。
阮棠收回视线,没说话。
林向楠顺着她目光看了一眼,不屑地撇撇嘴,拉着阮棠往边上挪了挪,压着嗓子说悄悄话。
“别理她!不就是嫉妒你跟严知青领了证吗,一天到晚拉着个脸,活像谁都欠她八百块钱!”
阮棠心里门儿清,也不点破,只弯着眼睛笑,顺势换了个话题。
“听说,你们知青点要盖新房了?”
一说这个,林向楠立马来劲了。
“对!我们五个凑钱,把凤霞婶子家后头那破院子买下来了!一百块,一人二十!”
“院里五间房,一人一间。中间砌了墙,我跟沈依珊住东院,他们仨男的住西院。修修补补又花了八十,这些都从从安置费里扣。等添了家具,安置费的钱也就差不多见底了。过两天就能搬,到时候请你和严大哥来吃温居饭!”
她顿了顿,又神神秘秘地凑过来。
“我听大队长说,村口那片空地在打土坯,秋收后,还得再来一批知青。”
阮棠心里微微一动。
“京市那边,乱起来了。”林向楠的嗓门压得更低了,“沈依珊前几天收了封家信,脸当场就白了。她还老念叨她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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