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点那边的鸡飞狗跳,很快就被淹没在震天响的上工钟声里。
秋收的后半场,比前半场更熬人。
太阳毒辣辣地悬在头顶,空气闷得能拧出水,熏得人头昏眼花。
地里的玉米堆成小山,等着人一趟趟往外背。
阮棠的活儿算最轻松的,可捱到晚上八点收工,两条腿还是跟灌了铅似的,又酸又沉。
整个吉祥大队的人,都跟从水里刚捞出来似的,一个个拖着沉重的步子往晒谷场挪。
晚饭照旧是玉米糊糊,管饱。
严煜没让她去挤那个热闹。
他牵起她的小手,绕开人群,走上回家的土路。
月光洒下来,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好长,亲亲密密地叠在一块儿。
回到家,屋里黑漆漆的。
严煜松开她的手,熟门熟路地点上了煤油灯。
昏黄的光晕“嗡”地一下荡开,照亮了屋里的一角。
“坐着歇会儿,我去烧水。”他声音沙哑,却很稳。
阮棠乖乖坐在炕沿上,两条小腿晃荡着,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在狭小的厨房里忙活。
灶膛里很快燃起火光,映得他侧脸轮廓分明,连烧火的动作都透着一股利落和沉静。
水汽氤氲。
严煜兑好两大桶灵泉水,一人一桶。
泡了个舒坦的热水澡,骨头缝里的酸软都被灵气给抚平了。
换上干净的棉布睡衣,阮棠将头发用严煜找出来给她的干发帽包裹好,就迫不及待的爬上了炕。
她舒服得长长叹了口气,整个人陷进柔软的被窝里,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了。
下一秒,一股熟悉的、带着冷冽松香的气息就笼罩了过来。
严煜也上了炕。
长臂一伸,轻轻松松就把她整个捞进了怀里,圈得严严实实。
他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水汽和淡淡的皂角香,混着他独有的气息,好闻得让阮棠忍不住往他滚烫的胸膛上拱了拱。
男人满足地低叹一声,胸膛微微震动。
像是终于寻回了自己失落的那根肋骨。
他调整了下姿势,让她能更舒服地靠在他胸膛上,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包着干发帽的头顶。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偶尔的虫鸣。
“棠棠,”严煜的胸腔贴着她的脸颊,低沉的嗓音带着震动传过来,“上午在地里,你说的那个‘狗血’,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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