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依珊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全没了。
她死死盯着顾晋州,眼睛里的火光一点点熄灭,最后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死灰。
她为什么打架?
她为了谁,才像个疯婆子一样在土里滚?
他不知道吗?
这一刻,什么委屈,什么愤怒,都散了。
沈依珊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冰手狠狠攥住,一滴滴地,拧干了最后一丝热气。
她真傻。
傻到把一颗真心掏出来,亲手喂了狗。
“顾晋州!你他妈说的还是人话吗?!”
林向楠第一个炸了,气得脸通红,指着顾晋州的鼻子就骂。
“就算你不乐意,现在你俩也是未婚夫妻!”
这话像是踩了顾晋州的尾巴,他终于舍得正眼看沈依珊了,眼神里全是冰碴子。
“我没承认过。”
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小刀子,清清楚楚地扎进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阮棠站在严煜身边,听得直咂嘴。
这顾晋州,脑子铁定有大病。
两家人的交情,就这么不值钱?
她正琢磨呢,一声雷吼就炸开了。
“都聚在这儿干啥!不想上工了?!”
大队长陈凤山黑着一张脸,蒲扇大的手掌扒开人群,大步流星地挤了进来。
他刀子似的眼神挨个往几个知青脸上刮,最后狠狠钉在顾晋州身上。
“秋收忙得脚打后脑勺,你们倒有闲工夫在这儿扯老婆舌!”
他可没空管这些城里娃的破事。
“都给我滚去地里干活!谁再磨洋工,今天工分全扣了!”
陈凤山那股子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煞气,瞬间就浇灭了晒谷场所有的八卦火苗。
刚才还伸长脖子瞧热闹的社员们,脖子猛地一缩,下一秒,扛起家伙就往地里跑。
一个个脚底跟抹了油似的,“呼啦”一下,全散了。
生怕跑慢一步,一天的工分就打了水漂。
闹哄哄的晒谷场,瞬间空得只剩下风卷着土打旋。
场子中央,就剩沈依珊一个人,僵着身子站着。
她脸上白得吓人,那双又大又圆的眼睛空洞洞的,直勾勾地瞅着顾晋州消失的方向,眼珠子都忘了转。
风吹起的灰尘扑在她脸上,她也没反应,跟丢了魂一样。
阮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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