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睡眼惺忪的余浩暴怒了一下,然后也就怒了一下。
除了惊飞几只在屋檐下缩着脖子的麻雀,屁用都没有。
该出去上工还是得出去上工。
大队部前的空地上,社员们裹着厚棉袄,嘴里哈出的白气一团接一团,半天都散不掉。
大队长陈凤山站在前面的主席台上,一边说话一边跺着脚:“都听好了!男劳力去东边修田埂和水渠,早修完早回家休息,等上动了大家还有的忙!妇女们,去大库房摘黄豆、编扫把!都麻利点!”
余浩和余思远被人群裹挟着往领农具的地方走,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
周围的汉子们已经扛起镐头铁锹,熟门熟路地往东边地里走,三五成群的有说有笑,这对他们来说已经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了。
余浩和余思远都领了铁锹,跟着大部队往地里走。
他低头看看自己那双在京市跟人干架都没破过皮的手,又抬头望望远处那片湿漉漉的土地,心里那点不羁和潇洒,被寒风吹得渣都不剩。
他以为的下乡,是跟着老大吃香的喝辣的,没事上山打个猎,逍遥快活。
现实中的下乡,是天不亮就被从热被窝里薅起来,在零下好几度的鬼天气里,去刨石头一样硬的地。
他错了,错得离谱。
等真正站到地头,刀子似的寒风刮在脸上,生疼。
脚下的土地混着雪,冻得结结实实。
“愣着干啥?动手!”生产队长陈德福吼了一嗓子。
余浩咬紧牙关,学着旁边老乡的样子,抡圆了胳膊,使出吃奶的劲儿,一铁锨铲了下去!
“铛——!”
一声脆响,震得他虎口发麻,胳膊肘都跟着一酸。
他刚刚那一铁锨下去,没注意一下子铲到了石头上,撞出了一溜火星。
“我操!”他低声骂了一句。
再看看周围的社员,一铁锨下去就是一个深坑,黑色的泥土翻飞,一个个干得热火朝天,没一个像他这样的。
余浩不信邪,憋着一口气,一下,又一下的挖了起来。
可就他那点在城里打架的蛮力,在跟老天爷较劲的农活面前,根本不够看。
没一会儿,他就累得气喘吁吁的了,手心也被粗糙的铁锹柄磨得火辣辣地疼,嫩皮下迅速顶出了好几个水泡。
他这还算好的。
旁边的余思远那才叫一个惨。
这位小少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