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浩在知青点待了快两个月,那地方乌烟瘴气,能让他看上眼的,也就一个段洲。
他早上跟着鱼叔办完事,回来就一头扎进苇场,闷着头,像是要把自己活活累死。
段洲瞅准个空子,从自个儿那片地里溜过来,拿胳膊肘捅了捅他。
“哎,浩子,你莫得事吧?”
段洲声音压得低低的,一双贼亮的眼睛在他脸上转悠。
今儿一早,余思远人不见了,整个知青点都炸了锅。后来又有人瞧见余浩跟着几个煞神似的男人去找大队长,大家心里门儿清,这事儿八成跟他脱不了干系。
余浩挥镰刀的动作慢了半拍,摇了摇头。
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没事。”
可那声音,又干又哑,一听就不对劲。
他自个儿也闹不明白心里是什么滋味。
余思远被送走了,了了小姨一桩心事,他该高兴才对。
可昨晚那小子被架走时,回头看他的那一眼,全是恨,像冰锥子,直直扎在他心口上,堵得他一整天都喘不过气。
那眼神像是在说,他们完了。
从今往后,他怕是真没这个表弟了。
“唉……”
他重重叹了口气,手里的镰刀都沉了几分。
段洲看他那副丢了魂的样儿,抬手在他后背上“啪”地来了一巴掌,震得他一个激灵。
“想啥子嘛!各人有各人的路要走,现在不分开,以后也要各奔东西。你管那么多搞锤子哦!”
这话糙,理不糙。
一下就把余浩心里那把生了锈的锁给捅开了。
是啊,想那么多干嘛。
他咧开嘴,冲段洲露出一口白牙,笑得有点傻。
“行了,不想了。”
“晚上来我这儿,整点硬菜,吃辣子鸡!我叔昨天来,给我捎了只顶肥的鸡。”
除了鸡,鱼叔还留了腊肉腊鱼,外加厚厚一沓钱和全国粮票。这些,就没必要跟段洲细说了。
“真的假的?!”
一听有肉,还是辣子鸡,段洲的眼睛“噌”一下就亮了,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要得要得!老子最爱吃辣的!”
他瞬间满血复活,觉得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儿,挥着镰刀干活的速度都快了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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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煜中午就割完了自己的份例,跟陈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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