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煜一步就跨到陈立成身边,弯腰捡起掉落的土枪,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检查,上膛,举枪,瞄准。
所有动作行云流水,快到让人眼花缭乱。
三头饿狼从不同方向同时扑来!
那三声枪响的余音,还在结了冰的空气里嗡嗡作响。
周围死一样地安静。
风停了,雪也不飘了。
林子里只剩下幸存者们粗重得跟破风箱似的喘气声,和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
余浩傻站着,手里的土枪还保持着射击的姿势,枪口飘着一缕呛人的青烟。
那股子硝烟味儿混着狼血的腥膻,一个劲儿地往他鼻子里钻,钻进肺里,搅得他五脏六腑都想吐。
他眼前一片空白。
随即,刚才那要命的一幕幕,不受控制地在他脑子里炸开。
扑面而来的狼腥。
森白的獠牙。
热乎乎的狼血溅在脸上的黏腻触感。
还有那头野猪临死前不甘的嘶嚎……
他活下来了。
这个念头,迟钝地撞进他快要绷断的神经里。
“噗通。”
余浩腿一软,整个人脱力地坐进了混着狼血和碎肉的雪地里。
刺骨的冰冷顺着裤子钻进骨头缝,可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那双抖个不停的手,怎么都控制不住。
紧接着,一股山洪决堤般的后怕,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防线。
他张了张嘴,想骂句脏话,喉咙却像被滚烫的棉花堵住了,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眼眶猛地一热,眼前瞬间就花了。
豆大的泪珠子,不受控制地滚下来,一颗颗砸在沾满血污的裤腿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他猛地抬起胳膊,用脏兮兮的袖子胡乱抹脸,动作又狠又狼狈,喉咙里发出几声压抑的、像小兽受伤时才有的呜咽。
他没哭出声。
可那副拼命忍着,肩膀却抖得像筛糠的样子,比嚎啕大哭还让人揪心。
赵卫国和陈卫东也好不到哪儿去,一个靠着树干大口喘气,一个瘫在地上,脸白得像雪。
李建设和陈立成更是像丢了魂,直勾勾地盯着严煜,还没从他那神仙似的手段里回过神。
就在这时,余浩模糊的泪眼里,映进了一个身影。
那么高,那么稳,像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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